事实是好看的人做什么都好看。
姜小鸢捡起纸张，欣赏着纸张上面既刚劲又柔媚的笔迹，夸赞道：“徘徊俯仰，容与风流，刚则铁画，媚若银钩。”
宁毓：“……”
他没想到一个小小宫女还有这般审美造诣，愣怔了一会，回过神后，板着脸，冷声道：“我记得严禁你靠近泽恩殿！滚出去！”
姜小鸢料到他不会给自己好脸，就先发制人了：“殿下为何不许奴婢靠近泽恩殿？殿下如此紧张我，莫不是心里有鬼？”
宁毓心里的鬼一跳，当即怒喝：“放肆！”
相比他的愤怒，姜小鸢悠然自得地笑了：“殿下这是恼羞成怒了？”
宁毓冷冷盯着她，声音咬得很重：“不是。我只是讨厌你。”
姜小鸢还是笑盈盈的模样，仿佛他说什么话，都伤害不了她，甚至她还能转化利用：“讨厌是一种很奇妙的情绪。殿下可听说欢喜冤家这个词？就是用来形容殿下这种情绪的。两个人从讨厌到喜欢，一点点了解对方，发现对方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反而优点越来越多，那优点还变得越来越吸引你。这个过程，就像是探索宝藏，会给彼此带来很多惊喜的。”
“我不需要这样的惊喜。”
宁毓面色冷冽，不为所动。
姜小鸢继续笑说：“殿下还年轻，现在不需要，不代表以后不需要。殿下也不要说自己看破红尘，此生断绝女色的话。其实，在我看来，人生就是一种体验。修佛是一种体验，结婚生子也是一种体验。此两种体验，并无高低贵下之分。如果殿下有，那就是殿下没看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殿下，以为然否？”
她脑子转的快，最爱说大道理。
宁毓被她说迷糊了，一时语塞，真的恼羞成怒了：“一张利嘴！”
随后，转了话题，不怀好意地笑了：“你很会说，那么，来说说敬王这个人吧。你也跟他有过交集，说说他是个怎样的人。”
姜小鸢见他骤然提到敬王，就想到了他有意把她送给敬王——难道他还惦记着把她送走？
不可以！
敬王只是藩王，太子才是未来的天下之主，抱大腿自然要挑最粗最壮的抱，虽然她对敬王很有好感，但她不是恋爱脑，知道该做什么。
“奴婢不过一个宫女，怎么敢妄议敬王？”
她不能说敬王的好话，也不想说敬王的坏话，多说多错，索性不说。
宁毓看出她的心思，并不打算如她的意：“大胆地说。我恕你无罪。”
姜小鸢还想推辞：“殿下明察，奴婢初入宫中，实不了解敬王。”
宁毓笑了：“既然不了解，那不如我把你送他身边好好了解？”
姜小鸢：“……”
这狗太子果然想把她送走。
她不能走，立刻戏精上线，抽噎着哭了：“殿下好狠的心呀。奴婢都已经是殿下的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