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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知府家的女儿姿容尚可,穿了我绣的“轻云衫”出席春日宴,竟也透出了七八分明媚秀丽,惊艳四座。
自那以后,如画坊在一夕之间有了名气。
苏州城里的名门贵女都争相订做如画坊的罗衫,我和芸娘两个人常常绣到深夜。
四月的烟雨江南,最美不过,我却从未走出过如画坊。
灯烛下,我和芸娘绣着最新的花样。
她比我虚长几岁,家中男人做工时不幸摔伤了腿,不能劳务,家里的重担都落在她身上。
但芸娘脸上却不见阴霾,时常爱说笑。
见我绣的一丝不苟,她忍不住打趣我。
「好端端一个绝代佳人,倒是个老僧脾性,坐在绣房里,八风不动。」
我笑了笑,不去应她。
我需要钱。
很多很多钱。
一是需要打点狱卒,二是要联络朝中能为、也愿为父亲说上话的人。
所以,即便我手上的绣针把手指磨出了血泡和茧,也不过是换一只手继续绣而已。
「芸娘,你去买两碗鸡汁馄饨吧,做夜宵。」
芸娘伸了伸腰,起身出门。
「看来今晚又要通宵达旦了。」
「不过也好,这个月再多做两件,我便可以带我夫君去挂沈郎中的号了。」
「都说沈郎中最会医腿脚上的毛病,这次应该能成。」
芸娘出去许久,都未回来。
夜深人静,我隐隐觉得不对,便起身往外走。
巷子口,往日卖馄饨的已经收摊了,街上空无一人。
可我却隐隐听到了旁边竹林里女人挣扎呜咽的声音——是芸娘!
竹林深处,一个身材高大,孔武有力的男人正在撕她的衣裳,嘴里发出兴奋的笑声。
「可惜这么一个美娘子了,你们家那位瘫子无福消受,不如我来好好替他疼你!」
他啃咬着芸娘的脖子。
芸娘痛苦地撕他、踢他却被他狠狠地赏了两巴掌。
「***!」
「夜里走在大街上,不就是来勾引男人的吗?」
「现在做这副样子又给谁看?」
男人狠狠地掐住芸娘的脖子,芸娘的脸涨的乌青。
我抄起路边的石块,用力朝他头上砸去。
顿时,他头上鲜血直流「你是那个如画坊的......」
话还未说完,男人的身体却被一把锋利的长刀刺入,彻底栽倒下去。
他背后站着一个黑衣男子,利落地抽刀,看不清样子。
只听他慢悠悠打了个哈欠。
「想好好睡个觉都不让人安生。」
月光下,锋利的刀闪过寒光。
一时间,我和芸娘默默搀扶在一起,谁也不敢出声。
男人用一张白布缓慢地擦拭着刀身,盯着我的脸轻笑。
「刚才不还挺厉害的吗?怎么现在不敢说话?」
他靠近我,身上满是危险气息。
我注意到他腰腹位置缠着黑色的纱布,他是带伤的。
竹林外有紧凑细密的脚步声,是苏州府的官衙。
「宋贼定是往这个方向走了,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