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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玫的葬礼刚过没有多久,司徒南整个人,还是隐忍而沉默,他的步子比唐诺微微快一些,走在唐诺的前面一点点。
唐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月光把两个人拉成两条细长的影子,银杏树前面是银杏树,银杏树的后面还是银杏树,她甚至会微微有些错觉,觉得天永远也不会亮,眼前的这条路,永远也走不完。
那个场景,简直可以放在唐诺心中“人生中最圆满的时刻top10”的列表里。
而如今,隔了五年,她同司徒南,又站在了这条路上。
她有无数次想要伸出手去,拉上司徒南的手。
但亦在心中了然他会抽开,她只得压制住心中的小小念头。
司徒南问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这几日都没有回家,”唐诺吸了吸鼻子,“我就找了老岳,老岳说有天晚上打电话找你,你正在学校逛着,我就过来了。”
被前些时日的秋雨洗礼过,空气里都是清新的气息。秋风瑟瑟,有些凉意,唐诺裹紧了开衫,仰起头看了看天空:“天气这么好啊。”
“对啊。”司徒南点点头。
“我们和好吧。”唐诺侧过脸去,看向司徒南,“我以后不会再那样了,司徒,我们和好吧。”
纵使他的心中曾多坚定,此时也不免柔软。司徒南轻轻“嗯”了一声。
司徒南走了几步之后,才发现唐诺并没有跟上来,回去过头,看到她在一棵银杏树下站定。
司徒南折回去站在她身旁,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依稀间,看得到那棵银杏树上刻着的一行小字。
那是唐诺出国前刻上去的,歪歪扭扭的,“喜欢司徒南”五个字。
“司徒,”唐诺轻轻开口,“司徒……你这五年,过得怎么样?”
“我都挺好的。”司徒南轻轻回答道。
“你这五年,有谈过恋爱吗?”
司徒南带着笑意,摇了摇头。
唐诺的心中却闪过一丝悠长的叹息。
她决定从澳洲回去的那日,就已在心中下定决心,回国之后,不管司徒南身旁是谁,她都绝不会放弃他。
然而他这五年,是完全空白的五年。
大抵也是,仍挂念着姚玫的五年。
唐诺低下头去,努力用一种寻常平静的语调:“司徒,你还爱着姚玫吗?”
风把唐诺的长发吹得凌乱,她的眼中仍有隐隐的忧愁。司徒南的手指动了动,几欲伸上前去触碰她的面颊。
唐诺就这样提起姚玫,倒让他不知如何回答。
这五年,他似乎极少想起她。
但他们之间,毕竟有着数十年的情分。
“司徒,”唐诺生怕刚刚同司徒南恢复的邦交关系被自己这一问打破,赶紧把话题转向别处,“你什么时候有空的话,陪我去看看爷爷吧。”
“去北蝉吗?”司徒南问道。
唐诺的眼中闪过一丝欣喜的亮光:“司徒,你都还记得那里的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