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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登基一个月后,意外坠马,从此丧失行动能力,如活死人般,日日如此,如此三年。
期间王妹摄政,太傅辅政,我身边服侍的人中悄无声息多了一个苗族少年。
那形容丑陋的蛊虫蠕动着送入我的口中,伴随着安魂香麻痹着我的身体。
我就这样,成了王妹和太傅控制朝堂的工具。
......
王妹不敢杀我。
这并非顾念手足之情。
她自从戎后战功赫赫,又心怀侠义,身边追随着的人大多忠心耿耿,可她的父亲出身卑贱,只是当日服侍过母帝的低贱乐师,这让她的出身多少有些上不了台面。
我朝向来最重血统出身,以她的身份摄政尚可,若是想要登上王位,只怕会惹来朝臣非议,社稷动荡。
所以她需要我活着,如活死人一般活着,太医反复给我诊治就是诊断不出毛病,只能眼看我一天天挨着。
“杜太医,陛下的身子怎么样了?”帘外传来昭阳的声音,满是关切。
太医答道:“微臣会尽力而为,只是陛下坠马之后病得蹊跷,微臣翻遍医书也找不到原理,眼下只能用上等参汤滋补,等着有新进展。”
昭阳叹息道:“有劳太医,不管如何,一定要治好陛下。”
等到太医告退后,她掀开帘子进来,低声说道:“今日朝堂上,谏议大夫追着我上次未奉旨返京的事不放,只怕要露出端倪了。”
“这安魂蛊乃是我苗疆至宝,是大祭司倾尽半生心血培养出来的蛊虫,绝对不会被人发现。”一个低哑又略显稚嫩的声音说道。
那口音磕磕巴巴,似乎是不常说中原的话。
“那就好。”昭阳道。
一只微微有些冰凉的手放在了我的脸旁:“王姐,你不要怪我心狠,这一切都是逼不得已,我没有退路。”
在他们眼里,我是个被蛊虫控制着的活死人,没有意识,没有生机。
曾经我也这么觉得,可是在某一天,我忽然清醒了,虽然还是不能动,但脑子是清醒的。
那些日子我就冷眼看着昭阳跟谢辰商议朝政,一个以长公主之尊把握军权,一个以太傅之位统领文臣,还有那个苗疆少年在角落里把玩着手中蛊虫,静默而阴沉。
“你以为,秦昭阳继位,就可保苗疆无虞吗?她若是登上帝位,为了稳固根基,必定先灭苗疆以立威信,聪明人就不该把所有筹码都压在一边,免得血本无归。”在他给我灌药的时候,我拼尽全力压低声音说道,紧接着就因药效反噬陷入了昏迷。
再醒来的时候,感觉身子轻巧了许多。
周围没有人,只有那个少年守在我的床边。
看来我赌对了,他不是昭阳的死士,只是苗疆派来合作的人选罢了。
他是把我的话听在心上了。
一场交易要想保证能顺利进行,双方就得要势均力敌。
可中原与苗疆,绝不是势均力敌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