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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萱本就瘦弱,昨日逃跑被人发现后又是一顿棒打,现被陆冯氏这么一拽,一个不稳险些趴在地上,趔趄几步才站稳。
她是被喜婆和陆冯氏一左一右两个人架着塞进花轿的。
在被塞进花轿的那一刻,云萱的心瞬间跌入谷底,她知道上了花轿,这辈子算是完了。
篱笆远外看热闹的村邻围的是里三层外三层,待看到云萱上了花轿之后唏嘘不已。
苦命的丫头,打进了陆家一天好日子没过着。
能不苦,打从陆家娶了县里人家的小姐当儿媳妇,就更把她当牲口使唤了。
老陆家那两口子都缺德到家了,之前是想给自己儿子弄个童养媳,买都买回来了,现在用不着了,转手就卖出去了,他们倒是不吃亏。
邻居的三姑六婆们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议论,也不顾陆家能不能听见,花轿都走了好远,还聚在一起议论。
议论一会儿觉得意犹未尽,几个脸皮厚又不怕事儿大的直接进了陆家院子。
拉着陆冯氏的胳膊坐在院里的石头桌上,嗑着瓜子问道:他婶儿,不急着收拾,在跟我们唠会儿。
收多少聘礼啊?说说?
我能收多少聘礼,我这又不是卖闺女,要不是看着方家家境好,才肯把闺女嫁过去,那都是为她好。陆冯氏白了一眼方才那妇人,怪她长舌头多问什么。
陆冯氏的话,惹得几个村妇挤眉弄眼来回了一番,有两个直接光明正大的笑着,不屑的样子让陆冯氏有些是生气,你们还不信?那八十两银子我可一分都没留……
话没说完,陆冯氏意识到不对劲,推搡着几个夫人离开,你们赶紧走吧,我这儿还一堆事儿呢没工夫和你们扯皮,快走快走。
几个村妇将没嗑完的瓜子揣在兜里,东拉西扯的出了院子,还没等走几步,几个人登时便凑到一起,听见没?八十两银子啊!这可真是没少卖啊!
他家真是赚大发了!就是云萱丫头得受苦了,嫁过去直接受活寡。
咋能是活寡呢,我听说啊,那方财主六十多了还金枪不倒呢,天天晚上得好几个人伺候着。
你快拉倒吧,那是没病的时候,如今病的躺床上半年多,都冲喜了,怕是枪也变成鸟了。
话音未落,几个村妇的哈哈大笑声就响彻在整个村里。
云萱被轿子晃得七荤八素,腮帮子又酸又疼,手腕也被麻绳磨破了皮。饶是如此她的两只手也依旧没闲着,使劲的搅来搓去,想把手从绳子里挣脱出来。
奈何这绳子是她养父亲自系的,就防着她再跑,用的还是捆猪的扣法,猪都挣脱不开,更何况是她。
心里算着时辰应该要到方家了,云萱心急如焚恨不得从轿子上跳下去,站都站不起来她也只能坐在这里,汗珠从脸上落下如豆子般吧嗒吧嗒。
晃着晃着,轿子突然落了地。
紧接着,她的心也跟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碎了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