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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苦撑三年,命悬一线之际,得江湖义士搭救。”
安定安定侯夫人继而又看向我,凌厉的眼中浮起一层水光,“你行军三年,数十拨入夜探侯府,你以为,形若空壳的安定侯府是如何撑到现在的?”
2.
邵玄明送我出侯府时,拿布帛蒙上了眼睛。
我站在侯府门前,仰头看着侧站在我身旁的邵玄明,他脸上的巴掌印还清晰可见。
方才蒙着眼一路走来,他走得磕磕绊绊,十分小心,我几次让他摘了眼罩,他却说母命难违。
其实这样也好,他蒙着眼走得慢,我便也能多与他相处一会儿。
现下到了分别时,我抬手要扯下那层布帛,他却倏地截住我的手腕。
我说,“摘了吧,回去的路上可没人提醒你脚下的路。”
他沉默许久,才哑着嗓子道,“我不敢摘。”
大夏声名远扬的安定侯府世子,镇远大将军,竟然连一条遮眼的布帛都不敢摘,传出去岂不是笑话。
我撒了手,状若无异地说,“你不怨我吗?”
怨我害你不能和喜欢的人成婚。
他松开了手,垂在腰际,指腹却一直在摩挲外衣。
“那你明知道我厌恶你,为何还要帮我?”
“因为我喜欢你啊。”我坦坦荡荡地道,邵玄明的肩膀颤了下,他又不是第一次听我说喜欢他。
可是以往的每一次,他都会用充满厌恶的目光扫视我一遍,再冷冰冰地吐出一个‘滚’字。
我勾了勾唇,跳下台阶,他猛地伸出手,却因蒙着眼,没来得及抓住。
“这次不用你说滚了,以后我不喜欢你了。”
3.
我跟邵玄明相识于幼时,他是安定侯府唯一的世子,父亲是大夏的战神,母亲是大夏的神女。
我只是大夏辞官还乡开书堂的教书先生的孙女儿。
他父母敬仰我祖父学识渊博,便送他来书堂,跟随我祖父学诸子百家。
毕竟他爹是糙老汉,只懂打仗。她娘更是对读书一窍不通,看见孔孟就昏昏欲睡。
他待所有人都一样,唯独待我不一样。
他厌恶我,从眼睛里透出的厌恶,可明明他尊敬祖父,对其他学生也寻常态度,偏偏只看见我,便冷下脸躲得远远的。
我跟他就不一样了,我喜欢他,打第一眼就喜欢,就好像是命定一样。
他学孔孟虽快,可最喜欢的还是兵法,我便央求祖父将收藏的孤本赠与他。
他闲暇时喜欢下棋,可无人与他对弈,我便偷跑进祖父的书房,翻箱倒柜地找大师留下的残局,偷偷放进他的课桌里。
他想吃昌鹤堂的新菜,可安定侯夫妻粗心大意,放养式带娃,常常使他囊中羞涩。昌鹤堂的新菜,我一个教书先生的孙女儿哪买得起,于是我认了昌鹤堂老板做干爹,为此还得了祖父一顿打。
早课时,他桌上有煮的新茶;午睡后,他桌上有软糯的糕点;傍晚下了学,昌鹤堂的菜就送到了安定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