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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你怎么试,只是有一个规矩,不许插金戴银。”薛婵故意为难锁心。其实哪怕把翟衣雀冠翻出来穿戴上,只怕也没有外人会看见。她也并不执着于这些,只是想看看锁心到底有什么妙法没有。
两人正较着劲,飞霜从外面进来。
锁心连忙叫她:“飞霜姐姐快来帮我想想,娘娘不准我用金银饰物,该如何打扮?”
飞霜打量了一眼,笑道:“这还不容易,你别光在头上盘算,娘娘有一对儿泪珠形黑珍珠坠子,你去找出来配上,看看是不是好。”
锁心喜得连连点头:“是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一边说着,进到侧厢的屋里去翻找。
薛婵透过镜子发现飞霜神色有异,一边在掌心化了胭脂准备往脸上拍,一边轻声问:“怎么了?”
飞霜凑近她,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欲言又止地观察着她的脸色,说:“陛下昨夜宿在了姜妃那儿。”
薛婵手一顿,半晌才苦笑道:“也不是什么新奇的事儿。”
飞霜的语气略焦急:“刚才我过去,见天极殿的人正把陛下用惯的枕头香炉搬过去,看样子竟是要常住?”
薛婵只觉耳边嗡嗡一阵乱响,半晌间只能瞪着掌心的胭脂发呆,仿佛那胭脂有千斤之重,用尽力气也无法将手抬起来。
“金丝软玉枕,安息龙脑香……”她将眼皮抬起来,目光挪到面前的镜面上。镜中之人面色淡漠,目光中丝毫看不出一丝情绪的波动来。
“娘娘,你说什么?”飞霜没有听清楚,只是觉得她此刻安静得反常,心中隐隐担心,知道多半是因为自己带回来的消息。
“我说……我……”薛婵勉强回神,转头怔怔盯着飞霜看了半天,才恍惚想起来,她并不知道,那软玉枕,龙涎香,莲花博山炉,件件都是当初大病时,天极殿的人从她玉阶馆里带走的。如今却要在姜妃那里落地生根了么?薛婵摇了摇头,硬气心肠将酸楚生生咽下去,“我去歇歇。”
她起了身才察觉双膝酸软,一时间竟然站立不稳,手自然而然伸出去寻找扶持,却一手按在了铜镜上,呛啷一声响,惊动了屋里屋外的人,飞霜赶紧扶住她问:“娘娘可是不舒服?”
薛婵摇了摇头,咬着牙不发一言,推开飞霜进了寝室。
锁心玉钟等人听见声响赶来查看。玉钟见铜镜摔在地上,连忙捡起来问:“怎么回事,看这镜子摔裂了没?”她一边说,顺手牵过一条帕子要将上面的灰擦掉,不料翻过来之间一个鲜红的血手印印在镜面上,映着她出现在镜中的脸,无比诡异恐怖。
玉钟尖叫一声,镜子再次落地,这回毫无回寰地裂成了三瓣。
照壁到这时才赶进来,一见这情形连忙去拾地上的镜子,口中埋怨道:“你们都傻了么?愣着做什么?”
玉钟尖声提醒:“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