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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御史台那帮头铁不怕死的直臣,满朝文武都不敢轻易招惹他。
更别说她这种没落世家子弟。
景御居高临下看着阮宁,一双多情的桃花眼泛着不屑,嗤道:“阮世子若想找死,城东的金带河,长平街刚凿的八角水井,就连你身后那棵歪脖树都是好去处,何必来这官道上跟本王碰瓷儿?”
阮宁疼得脸色发白,蜷缩在地,艰难道:“王爷恕罪。”
景御因为急着进宫,却被阮宁耽搁在这里,心里不爽到了极点。
再看她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眉头不由皱紧,“听闻镇国公曾刮骨疗伤也不吭一声,你身为他儿子,怎么摔了一下就趴在地上起不来?说你碰瓷儿,还真打算碰瓷儿吗?”
痛疼让阮宁满心不耐,在心里咬牙切齿,能不能别叭叭了赶紧走。
但景御是她绝对惹不起的人物,只能继续做低伏小。
“是我给先父丢脸了。”
景御见她能喘气儿,就是在地上起不来,便嫌弃道:“毫无尔父威严之风。”
可正当他要甩袖走人,却看到阮宁嘴角溢出一抹血来,脸色都有些灰白了。
景御还当是他把人撞出了什么内伤,便蹲下身去。
他是武将,在军中遇见伤员是常事,自然懂得哪些穴道可以止内脏溢血。
阮宁死死保持着清醒,见景御抬手就摸上她的胸口,当即脑子像是要炸裂开来。
“别碰我!”
景御不耐烦道:“谁稀罕碰你!以为本王想管?”
嘴上这么说着,手下依然不停,还嘀咕着阮宁一个大男人,怎么胸口像是裹了什么硬布,奇奇怪怪的,让他无从下手点穴。
“刺啦”一声,景御直接撕开了阮宁最外层的青衫。
阮宁又气又急,使出全身力气,挥起右手,朝着景御的脸就是一拳。
景御猝不及防被打脸,一双多情的桃花眼里瞬间泛起隐怒。
他放下要事,在这里淋着雨,纡尊降贵想着救阮宁,万万没想到这孙子非但不领情,还敢打他。
真是笑话,满京都除了他娘,谁敢打他,还是朝脸上打。
景御磨着自己的后槽牙,揪起阮宁的衣领,怒喝道:“本王看你是嫌命长!”
阮宁欲哭无泪,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又是中毒,又是骨折,还把逍遥王这个恶霸得罪得透透的。
她急中生智,颤颤巍巍道:“王爷恕罪,我家就我一个男丁,以后还指望我传宗接代,王爷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摸我的身体,恐有失礼之嫌!”
“……”
景御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他因为遇不到心仪的女子,不愿将就,迟迟未婚,京都是有一些风言风语传他好男风。
但是敢当着他的面直接讽刺的,阮宁还是第一个。
最重要的是,阮宁自己就一副兔儿爷的样子,怎么有脸说这话?
这不是贼喊捉贼吗?
景御都要被气笑了,道:“阮宁,你真的是活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