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顾囡打断范淇的话，“如果换成是她，你还会这样来劝吗？”
耳边经久沉默，如果不是对方轻浅的呼吸声，顾囡真会以为另一头已挂了电话。
“小囡，还有十天是你的生日，到时候我们会给你大办。”
顾囡把手机自耳旁移开，拇指按向红色键。
“小囡，小囡……你听妈妈说……”
嘟嘟嘟——
范淇不善于撒谎，不然的话哪怕骗骗她也好。
顾囡盯着手心发怔，肩膀骤然一紧，发凉的背部触到温暖，沈霁云将她纳入怀里，环着她肩膀的两条手臂越收越紧，顾囡感觉到了疼，更多是一种浸润到心底的哀戚夹杂着汩汩复杂的暖流，她不知道沈霁云是何时站在了她的背后。
十来天时间里，沈霁云伤势大好，两人关系也不若先前那样剑拔弩张。
李嘉仪知道顾囡生日，提前给她备好了礼物，是一副晶莹剔透的玉镯子，据说还是上乘老玉，可当做沈家传家宝来珍惜。
顾囡自是知道价格不菲，本想存放起来但经不住李嘉仪地坚持，只得小心翼翼戴上手去参加生日晚宴。
沈霁云好笑地瞅着如坐针毡的顾囡笑，“又不是让你去深潭虎穴，做什么搞出这幅表情？”
顾囡抬起两条手臂，哭笑不得，“这得多少钱挂我手上，我还敢乱动么？”
沈霁云忍俊不禁，眼角眉梢间的笑意一览无遗，脸部线条勾勒出他天生能够魅惑众生的邪味儿，李嘉仪执意让顾囡戴着镯子，无非也是在给她长脸。
来到顾家大宅前，他单手落在方向盘上并未下车，“看来今晚排场挺大，你爸妈下足血本了。”
顾囡见他不动，“你不下车？”
沈霁云侧过身，手臂枕于顾囡脑后，他嘴角浅勾带了些许玩味，“我去沈雅那，等晚宴结束的时候再来接你。”
顾囡眸色渐暗，待会场面上的人必定不少，想来都等着见她和沈霁云出双入对，她只点点头，推开车门便要下去。
“等等，”沈霁云扣住顾囡左手腕，“你呆在这等我回来。”
顾囡眼睛穿过琳琅满目的灯光望向顾家大厅，她没有回头看一眼沈霁云，“知道了。”
她拢紧披肩下了车，顾囡在车旁站了会，隔着层薄薄的车窗，沈霁云仿佛听到她喟然低叹，顾囡盯向脚尖，下巴几乎埋在颈间，远远看到范淇欣喜若狂地出来相迎，顾囡这才大步走向前。
她背部挺得尤为笔直，但沈霁云看得出来她两腿僵硬，心里对这个地方还是排斥的。
范淇眼见沈霁云的车缓缓驶出大宅，“小囡，霁云还要去哪？”
“他有事。”
范淇若有所思地拉过顾囡的手，她隐约猜到些什么只是未点破，“来，就等你了。”
顾囡同她并肩向花园内走去，范淇抬头望了眼顾囡的侧脸，顾囡轮廓像极了她，只不过性子凉薄，不似尤南珍那样讨喜，想到那个孩子，范淇眉宇间生出些为难，“小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