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姨看着明显发愣的林招月,笑着用小指擦去她嘴角的奶油,“所以招月小姐,你责无旁贷,任务艰巨。我们,都很期待你的表现呢。”
于是,在这样的鼓励之下,招月汪汪队正式出发了。
兴许是因为那天塞进嘴巴里的青柠甜中带涩,又或许是因为林招月本身对沈延川的接近就带着不怀好意。
在那样真挚又祈盼的目光之下,林招月先败下阵来,最后只是闷头炫蛋糕,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在调查到真相以后先一步向沈延川坦白。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嘛。
明明希望骨子里的恶劣基因先占领道德高地,然而在心间浮现的诡异愧疚感却逐渐占据上风。
最后只能忍无可忍地一把将头埋进被窝里,只余下半个脑袋尖儿,把一切胡思乱想都丢给清醒。
而现在,林招月要睡觉了,她开始做一些胡乱的梦,梦里有他和好多好多人,那么多张面孔里林招月就只记住了他的脸。
梦见他张扬的笑,那是林招月未曾见过的样子,梦里有呼啸而过的狂风,贴着二人的脸直愣愣地擦过去,林招月下意识将脸埋进面前男人的后背,这才反应过来俩人正在一架机车上。
前面那人带着一顶很他妈帅的头盔,身上穿着硬挺的皮衣外套,彼时林招月因害怕将脸埋进他背里,臂弯也下意识收紧。
男人窄而劲瘦的腰身就那么掐在林招月的怀里,在那一刻林招月感受到呼啸狂风,感受到冰冷的雨丝,寒冷的夜风在高速的加持下变成一柄柄细如牛毛的利刃,泛着冰冷的寒光,就要划破她的脸,可面前这人的肉体是热的,体温炽热滚烫,林招月下意识抱得再紧了点儿,恨不得把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取暖。
他像是感受到了,于是机车的速度放慢,彼时两个人正穿过一条幽深黑暗的隧道,明明像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漫漫长路,却在下一刻迎来一点儿微不足道的光明。
藉着狂风骤雨,他低低伏身,腰线近乎与流畅的机车身型融为一体,林招月趴在他背上险些快要抓不住,面前的男人就在这时候突然腾出一只手,直接地抓住林招月将要失去力气的手腕儿,猛地往上一提。
林招月的手掌随着他的动作来到他的胸口,那股热气透过他冰凉皮衣下的针织衫渡过来,与此同时还有激烈的心跳。
起伏之间,男人握着林招月那只手坚定无比,像是要把一颗心送到她手里任人把玩。
眼前那块光明越扩越大,隧道里的一切景象都被放得很慢,林招月在廊外的光线照进来的那一刻偏头,对上机车后视镜里男人的脸。
映出来的还是那顶纯黑色亮面头盔,透过后视镜勉强能看到头盔上挡风镜片的位置,暗黑色的玻璃,林招月看不清他的目光,但能感觉到他在打量自己。
然后终于冲破重重黑暗,来到隧道之外,强光一瞬间打进来,被他握在手里的那只手猛地一缩,却没逃出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