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到桥头自然直,外公不必担心。
他这么一说,孙淼更加担忧。
这分明是心里没底,所以这么说安慰自己。
他既心疼又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银票塞给萧哲。
殿下,这张银票你拿着,连夜让师傅交你几首诗词。
切记,一定要背会。
感受到银票上残存的温度,萧哲鼻子发酸,这张面值不大的银票,或许是老人仅有的积蓄。
萧哲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孙淼已经走远,他只能目送老人融入风雪。
也不由得想起自己的父母,也是这样掏心掏肺的对待自己。
可怜天下父母心!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萧哲对着漫天风雪念叨一句,然后返回自己的住处。
深夜,勤政殿。
雪一直下,寒风吹的当值的内侍浑身哆嗦。
而萧德业却穿着厚厚的大氅站在庭前赏雪。
几位皇子都在干什么?
他身后一个老内侍垂首回答。
二皇子和往常一样在读书。
萧德业眼睛里闪过一抹欣慰,二皇子萧成是他迄今为止最满意的儿子。
知书达理,颇有才学,教导他们读书师傅对他都有颇高赞誉。
大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回去之后就叫来师傅,也在苦读。
听到这里,萧德业哼了一声。
苦读?我看是临时抱佛脚吧。
不学无术的东西,早干什么去了。
他们的想法和孙淼如出一辙,临时让师傅写几首诗背下来,兴许瞎猫碰到死耗子。
这点小心思,萧德业一眼就看穿了。
忽然,他想起对方并没有提到萧哲,便问了一句。
换做平时,他也不会过问。
但是萧哲今天朝堂上那一席话,让他印象深刻。
可以说,拍马屁拍的他舒服极了。
哪个帝王不希望自己是圣贤。
萧哲在干什么?
内侍眼神里闪过一抹复杂,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等了一会儿没听到他回答,萧德业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他是不是也跟其他皇子一样,临时抱佛脚?
内侍缓缓摇了摇头。
回陛下,九皇子吃完晚饭便安歇了。
在雪中漫步的萧德业脚下踉跄,险些摔倒,难以置信的转过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睡了?!
别人都在玩命温习功课,他却呼呼大睡。
还是在知道自己明天要考校功课的前提下。
他的心情瞬间变得糟糕透了,他在雪地里转了几圈,烦躁的踢了一脚厚厚的积雪。
不学无术,烂泥扶不上墙!
朕还以为他转性子了,没想到......
哼,朕看这个孽障明天如何收场。
......
第二天不用上早朝,天光大亮的时候萧哲才起床。
还是那身皱巴巴的衣服,他独自一人前往诗会地点——五凤楼。
地龙烧着,外面大雪飘飘,但是五凤楼里温暖如春。
萧哲到的时候,这里已经来了不少人,因为不是朝会,大家比较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