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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程斯年抬眸,甚至没看叶母一眼,只是依然温柔的抚摸着骨灰盒,“阿喻没死,她只是睡着了,我还有很多假,我要陪着她,以前没时间陪着她,现在不能再错过了。”
“如果医院不同意,就帮我递交辞呈吧。”
“景川!”叶母痛到不行,“宋云然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你手里是一个骨灰盒,不是一个活人,你清醒一点行不行!”
这样大的音量,让程斯年紧紧皱住了眉头。
手下做出的第一个动作,就是伸手去捂住骨灰盒。
“她没死,只是睡着了。”程斯年厉声道,“妈,我不想再听到任何一个和“死”有关的字,哪怕是您。”
既然她想睡,那就睡吧。
他会好好守着她,不让任何人打扰她。
叶母看着这样近乎疯魔的程斯年,整个人钻心的痛。
她不要他这样,宋云然,也一定不愿看到他这样。
仿佛是为了彻底唤醒程斯年,叶母抄起一旁的花瓶,用尽全力的砸下来,大声吼道:“景川,你给我醒过来,死了就是死了,我不仅要说一遍,我还要说两遍,要说三遍,宋云然死了!死了整整一周了,她再也不会呼吸,不会心跳,不会说话,她现在只是一个骨灰盒,她应该下葬,而不是被你绑在这里!”
她知道他痛。
可她不要他这样憋着,她宁愿,他能痛快淋漓的发泄自己的情绪,和她对骂一场,哪怕是对打,都好。
可是,她这样歇斯底里的一场呐喊,却只换得程斯年缓缓的抬眸。
“妈,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不用来管我,哪怕我疯了,也是活该。”
叶母就像泄了力气一样,捂住眼睛不停的流泪。
再没有人能劝得动他。
可也不能就这样任由他继续癫狂下去。
于是,在持续一个月之后,终于惹来了从国外匆匆赶来的叶父。
彼时,程斯年正准备推着宋云然去晒太阳,突然大门被人从外面猛地踹开。
叶父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这有违世俗的一幕,肝胆俱裂,猛地扬起拐杖就狠狠抽在了程斯年身上。
“畜牲!你这是在干什么!”
只是听别人说,他还不肯相信。
直到现在亲眼所见,他才真真切切的看到,这个从小到大都让他无比骄傲的儿子,究竟疯成了什么样。
程斯年硬生生挨了这一拐杖,甚至都顾不上疼痛,反倒是第一时间护住宋云然的骨灰盒,避免她受到半点伤害。
“父亲……”他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站在了宋云然的前面,“阿喻在睡觉,您别吵到了她。”
听到这儿,叶父怒意更甚。
又是一拐杖打了过去,这一拐杖正好打在程斯年肩上。
接下来,是第二棍,第三棍,第四棍……
叶父虽已年迈,但心中有气,所以打下去的每一次都尽了狠力,只恨不得把人往死里打。
眼看着已经快打到几十棍,程斯年也被打得连衬衫都被血色染得一片鲜红,整个人看上去都像要随时昏厥过去,但他却始终将身下的的骨灰盒护得好好的,片刻力度都未曾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