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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得谷口,凤无双却猛地一勒缰绳。
这狭窄的山道尽头,竟是个陡坡!
然而他们方才冲势太猛,马早已停不下来。凤无双到这时才发现,姜泽背后,赫然插着一支箭,想必是方才换马之时中的。眼看着滚落下去在所难免,姜泽咬着牙伸手猛地拔了那箭,随即,两人一马滚做一团。她在滚落的间隙惊恐地看向姜泽,只觉姜泽伸手将她牢牢护在了怀中,不久之后,便是身体落入水中的沉重感。凤无双还没来得及看看姜泽的情况,便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难得的艳阳天,阳光透过窗棱洒落进来,落在脸上,有久违的温暖。
只是这日光太过耀眼了些,凤无双只感受了片刻,便觉出了不对,猛地睁眼,乍一眼见到眼前那陌生的窗户,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破败的窗户、简单的家具,粗布被子虽旧却温暖。她坐起了身,愣愣地看着这全然陌生的屋子,冷不丁身边传来一声:“姐姐,你醒啦!”
凤无双这才发现,床边不知何时站着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男孩,胖乎乎的,见她醒过来,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迈着小短腿走到桌边,将一碗已稍稍凉下来的浓黑药汁端了过来。
小男孩奶声奶气地道:“姐姐受伤了,娘亲说了,要喝药才会好。”
凤无双看了一眼他手里端着的药,抿着嘴没有说话。
这些年逃亡在外养成的警觉性,让她绝不轻易吃莫名的食物。更何况,还没弄清楚这里是哪里。
小男孩就这么端着,见她不吃,皱着眉想了想,又吹了两口气,道:“姐姐,不烫啦!”
或许是这孩子的眼神太过澄澈,凤无双犹豫着伸出手接过了那碗药,想了想,还是不放心,自发间拔下了银簪,放入药中探了一探。
没有毒。
她心中的石头放了下来,受不了这孩子眼巴巴地看着她,仰头一口喝尽了碗里的药。
“你叫什么名字?”
见她喝完了,小男孩主动将她手中的药碗接过来拿走,放到了桌上,这才重新迈着小短腿走到床边,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我叫于小宝。姐姐,你真好看。”
凤无双愣了一愣,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没有受什么重伤,滚落下来之时姜泽用自己的身体全力护住了她,是以,她不过是因长途跋涉太过劳累,又经历了那颠簸,才晕了过去。
姜泽就住在隔壁屋。
凤无双进屋的时候,正有一白发老人在为他处理身上的伤势。
姜泽换下来的衣服上几乎被血浸透了,那张脸虽已被擦净,却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立刻想起了那支插入他后背的箭,急切地走上前去。
那老人将一块染血的布巾扔进了一旁的木盆中,不一会,就晕开了满盆的血水。
凤无双看到,姜泽脸朝下躺着,伤口处已化脓,大夫用刀切开,填了些药材进去,才重新包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