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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叹:“彼时闺房小话,她便说以后要养个乖巧可人的小姑娘,她要亲手替她梳最别致的发髻,要妥善护她康乐一生,”说着语气一变:“若不是!咳咳……”
她因为突然激动起来,被一口血呛得不住咳嗽。
楚珩忙上前帮她顺气,担心道:“母亲,求您顾忌些身子!”
棠梨鼻头泛酸,眼睫一动,便落下一滴泪来。
这些事她上一世分毫不知!
抬手蹭干眼角,她退到一边:“姨母体虚,切忌心绪大起大伏,待您身子大好之后,再同我说说母亲的事情可好?”
咳喘渐歇,玄静师太倦极了,点头缓缓靠回去。
少时,门扇轻动,绿窈迈步进来,将药汤端至榻前。
楚珩接过,亲手喂药。
看着母子二人互动,棠梨眼底黯淡一瞬,但很快其中又升起碎星般的微芒。
母亲,重活一世,我定不会重蹈覆撤!
我定会按您所想,康乐一生!
一碗药很快见底,楚珩侍候玄静师太睡下后,便在一旁守着。
等待间无事可做,棠梨干脆拨动佛珠诵起经文。
她嗓音轻缓,如清溪涓流,缓缓淌过耳畔时,仿佛能荡涤所有污秽,给人心静安定之感。
楚珩不由闭上双眼。
日上中天,玄静师太突然翻身趴在床边。
侍女们迅速将手中痰盂凑过去,一个脏了就换另一个,忙来奔去各个一头的汗。
那污血比晨间吐出的颜色还要浓黑,且腥气熏天。
绿窈焦急转身:“这可如何是好!你这到底是救人还是害人!吐血不止可是会!”她不敢说完。
会死人?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棠梨提着串珠起身,冷道:“有这功夫,不如将姨母被褥衣裳换换!”
月痨的症结还是在妇人下身,她那一碗药下去,姨母定会有沉积的恶露排出。
绿窈回身探看,一惊之下忙连声告罪:“奴婢失职!”
她赶紧转身恭敬道:“还请殿下和王太医在屋外等候,奴婢们要伺候师太更衣。”
慌乱一瞬后,侍女们继续有条不紊的忙碌伺候。
棠梨一直在一边细看玄静师太面色,时不时过去点按她颅顶穴位。
一炷香的功夫,玄静师太渐渐平静,又过了许久,才幽幽转醒。
温热的清水下肚之后,她紧绷的面色总算放松下来。
“姨母感觉如何?”棠梨替她诊脉。
“浑身舒畅许多,一呼一吸都好像轻松不少,只是,困倦的厉害。”玄静师太半阖眼眸。
“困倦是正常的,折腾一场,姨母气力已经耗费的差不多了。”
替说话间已经闭上眼帘的人掖掖被角,棠梨留下药方示意绿窈出去说话。
一开门楚珩便抬头望过来,温润的双眸含些问询。
棠梨垂眸颔首,步子轻稳:“姨母无碍,照着我的方子好好调养,不出月余这陈疾便能好个八成。”
“什么?!”王太医错愕:“积年顽疾岂是一朝一夕能好的?!你莫要诓骗众人!这罪责你担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