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小染一愣，程熠什么时候脾气这么好了？
然而这种程度对白雅雯而言并不够，她看了眼又被扔进水里的女人，咬了咬牙：“你若是要杀她，直接动手就是，何必如此折磨？”
戚小染偷偷探出头来，看见程熠的眉头拧的更紧了些，显然对白雅雯的不依不饶有些不耐，他扭头看过来，本意是想看白雅雯，可一抬眼先看见的却是假山后面探头探脑的人：“……”
他握了握拳，缓缓吐了口气才开口：”杀鸡儆猴，我以为你看的明白。“
戚小染还不知道自己被发现了，虽然缩回了头，却仍旧竖着耳朵听两人吵架。
白雅雯摇摇头，语气有些冷淡：“我不需要你这么做，放了她。”
程熠没说话，但女人再次坠进了冰湖里，白雅雯似乎彻底被激怒了：”程熠，你若是再如此，我就离开了。“
戚小染一愣，白雅雯这是，在威胁程熠吗？
程熠这人吃软不吃硬，脾气上来也不是没有顶撞过皇上，好在那是亲舅舅，并没有怎么样，可现在……
程熠声音霍的冷了下去：”你在威胁我？“
这话一出，本就安静的湖边越发针落可闻，傻子都听出来了他话里的怒意。
然而白雅雯仍旧没有松口：”我只是不想你草菅人命，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先把人放了。“
程熠迟迟没开口，戚小染有些好奇，难道这是气傻了？那要发作白雅雯了吗？
她才收了白雅雯的镯子，要是程熠要把人赶出去，她是不是该求情？可好像自己的话并没有什么用处……
她纠结起来，按捺不住的从假山后头探出头去，却一抬眼就对上了程熠冷凝的眉眼，他一向对人冷淡，这副表情并不稀奇，但那双眼睛正盯着她，就有些恐怖了。
她嗖的把脖子缩了回去，心脏咚咚咚的跳的厉害。
程熠看见她了？不可能呀，明明和白雅雯正吵着架呢，怎么看都不会搭理自己才对，而且就算看见了也犯不着这么凶，这么多人都在呢，没理由他们能看，自己却不能看。
所以刚才的对视是错觉吧。
她说服了自己，虽然心脏还是跳的厉害的，但多少松了口气。
外头迟迟没有动静，戚小染即便是躲着，也很紧张，手心里已经出了一层汗，她看了看周围，琢磨着能不能偷偷离开。
“放她下来。”
程熠的声音忽然响起，唬得戚小染一抖，抖完才反应过来，程熠说放人，他竟然妥协了。
脾气又臭又硬的程熠，竟然对白雅雯，妥协了？
戚小染一时间说不出来自己是什么心情，旁人大概也没料到这个结果，抓着绳子的侍卫们愣了好一会儿才应了一声，把湖里的人拎上了岸。
”你满意了？”
还是程熠的声音，戚小染鼓起勇气探出头去，只见白雅雯仍旧神情淡淡的，像是根本没意识到程熠的退让多么难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