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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为什么所有后果全部都要她一个人来承担,她还能……坚持多久?
晚礼服曳地而下,全身上下让人心惊的痕迹瞬间刺红了她的眼,面上血色霎时退的无影无踪。她紧紧咬住嘴角,立刻冲入盥洗室把水龙头开到最大,疯也似的摩擦着身上。
温热水流在全身上下蔓延流动,可怎么擦,那些痕迹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明显。
她呆呆看着,用力丢开毛巾,猛地抱着膝崩溃蹲下。
水声哗哗作响,细碎的几乎听不到的哭泣女音夹杂哗啦的水流中,“炎……我到底该怎么办……炎……撑不下了,我还要撑多久……”
一双冷炙的眼死死盥洗室的方向,眸光里潮水汹涌带着让人心惊的酷寒与冰冷,心疼与愤怒交织在一起,烈焰滔天!
拳头狠狠击向磨砂玻璃!
玻璃清脆作响,碎了一地,点点鲜血散落在地,恍若红梅!
“汪泽?”颜乔听到声音,一股恐惧涌上心头。
汪泽不是出去了,怎么屋子里还有人?
外面没有声音。
她迅速擦开眼泪,赶紧翻出乔恩雅的连帽T恤与牛仔裤穿上,戒慎推开门,却看见汪泽拿着扫帚与簸箕正在扫碎玻璃,见她出来,笑了笑,“刚才出去的时候忘了关窗,风太大,玻璃都甩破了。那边有早餐,先吃了再说。”
颜乔看看沾染了血迹的玻璃碎片,默不作声的拿起鸡蛋饼与牛奶。
汪泽收拾完碎渣,直起身,看着背对他而坐吃早餐的纤瘦女人,素来泰然温润的脸上略略滑过些微错愕。
纤瘦的女人穿着一件连帽T恤上,T恤上大大的骷髅头图案象征着主人的恶趣味,尚未擦干的湿发往下滴着水,很快便将衣服下摆湿了一大块,低腰牛仔裤的颜色发白,隐约露出腰际一抹莹白。
这样的情形,好熟悉。
他恍惚了下。
颜乔咬着鸡蛋饼回头招呼汪泽一起吃,见汪泽眼神温柔而恍惚,仿佛透着她在看别人一样,黑白分明的眸光微微一动,“汪泽,恩雅姐她……”劝慰的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的缩了下去。
她自己的事情都处理的一团乱麻,哪里有资格劝人。
视线落在簸箕里尚粘着血的碎渣,她沉默了下,“汪泽,下次小朗的事,不要让他知道好么?”
汪泽愣了愣,随即坦然在她对面坐下,“我就知道瞒不过你,不过我答应过他,只要小朗来医院一定会通知他的。”他替她倒了杯牛奶,“颜乔,不是我替他说话,再怎么说颜弈也是你哥哥,也是小朗的舅舅,他卡在你跟你父母中间他也难办,他也没办法。”
“我跟他没关系。”她咬下一口鸡蛋饼,冷淡道,“那是他的颜家,不是我的颜家,我跟他们没关系。”
“颜乔,其实伯父伯母心里也很后悔,可你知道他们都要面子,年纪又大了……他们好歹也是你父母,你就不能让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