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楚汐用粉底把脸上的痕迹遮了遮，便出门去了工作室。
工作室开在商业楼上，一共两层。
她在这只是长期兼职，平日里不用特意过来打卡，但每月一次的总结大会必须参加。
以往都是第一个到的梁程翰还没来。
直到会议开始半个小时后，才姗姗来迟。
他穿的西装还是昨天那套，整个人行色匆匆。
楚汐手中转着的笔微微一顿，直觉梁程翰可能出了其他事。
“抱歉，今天来得太晚了。”梁程翰走到前方的主位，坐下后，察觉楚汐眼神有些担忧，歉意的笑笑。
其他人按部就班的做完总结。
会议结束后，楚汐原本想跟着大家一起离开的，看到梁程翰坐在主位没动，忍不住走过去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梁程翰疲惫的抬手揉着眉心，“是晚意家里出了点事。”
他的声音十分沙哑，一看就是一夜没睡。
嘴唇蠕动了几下，欲言又止。
“很严重？”
梁程翰不说话了，但想到自己可能做的决定，沉默几分钟才开口。
“我在考虑要不要卖工作室，可不知道该怎么跟大家说。”
楚汐有些震惊，如今工作室正在上升阶段，怎么会突然想卖掉，而且梁程翰本人应该不差钱才对。
但工作室是他这几年的心血，不是走投无路，绝不会想到要卖出去。
“还差多少？”
“至少两千万。”梁程翰苦笑着揉眉，眼里满是红血丝，“如果裴书珩的单子昨晚能谈下来就好了，可惜”
“裴书珩那里我会再去试试。”
楚汐拿过一旁自己的东西，“这件事先别告诉其他人。”
梁程翰叹了口气。
“办不成也不用给自己压力，昨晚是你嫂子不对，她现在情绪不稳定，我先代她向你道歉。”
起身离开会议室，楚汐还是决定去裴氏碰碰运气。
裴书珩如今就在那里，只有先见到人，才能谈生意。
裴氏总部大厦位于帝都CBD中心，作为最高的地标性建筑之一极为醒目，据说从上往下看，入目全是裴家的财产。
祖上的财富累积下来，到这一代已经达到了夸张的程度。
楚汐登记后进入大厅，去了前台。
接待的小姐看到她这张陌生面孔，甜笑着询问，“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想见裴总，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空。”
前台小姐的笑容一顿，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抱歉，没有预约，裴总不会随便见人。”
楚汐被这话一堵，追问，“如果是过来洽谈合作的呢？”
“合作的事务请联系商务部门，若需要裴总签字的文件，会交由他审批的。”
她的沉默让对方的目光变得轻视几分，看来又是一个攀龙附凤的女人，来守着裴书珩的上下班时间，只为了能有机会与他攀谈。
这两天都不知道是第多少个了。
楚汐也不好解释，总不能直说其实我是你们老板的妻子。
可这样干等下去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到他。
难道真要回一趟裴家？
犹豫间，手机提示一条陌生消息。
【楚小姐你好，我是裴先生的私人律师，之前就离婚协议的事上门过两次，但你都不在，请问现在有时间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