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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话!”他朝她低吼,似在宣泄自己的不满。他怨自己的冲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所幸在那一刻,他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
“老爷有什么吩咐?”门上出现人影,流霜本想让她进来,但被青梨用手握住他的手腕,流霜透过青梨唇形得知她想要杏涟过来,流霜会意,朝门口淡淡道:“去把杏涟叫来。”
“是。”婢子走后,房内恢复了一片沉寂。
今夜,她虽接受了他,但他感觉她还是在害怕,在勉强。流霜阖眼,深呼吸,让自己渐渐平静下来。
杏涟进来的时候尤为震惊,瞧见两人都大汗淋漓、衣衫不整的,床上的青梨香肩微露,脸更是潮红一片,此时的流霜已坐到桌旁。
杏涟走到床边,眼尖的她瞥到床上那大片鲜红,心中便知晓发生了什么。
她小声对青梨道:“奴婢先去和几名婢子兑点热水来让夫人沐浴,夫人躺在床上别动,奴婢去去就来。”青梨颔首,心中对杏涟的看法稍有改变。
很快地,杏涟便让几名婢子搬了木桶,再把兑来的热水倒进桶内,最后把屏风拉开挡住。她们忙着活,流霜走到青梨身旁,温声说:“你沐浴后好好休息,我……”
他顿了顿,不好意思道:“我去书房睡……”
推门的那刻,他忽然停住,转身,缓缓开口,对青梨说了句话,方才离开。
青梨依稀听见,他深表自责的神情:“对不住。”
折腾了好一会儿,青梨才重新躺回床上,杏涟她们走后,已觉现下是四更天了。
青梨静静地躺着,身躯上亦残留着流霜的痕迹,她心想,若不是她突至,他们会不会……
想到这,青梨的脸发红了,便把头埋进被子里。
他,应该很难受吧?确实,流霜虽很难受,但他能忍,只在他爱她至深,而不愿伤害她,即便是欢爱的时候。
流霜也像新婚那晚,吹了好一会的风才肯踏入书房,想着这一时半会也睡不着,便点了灯,看了会书,方才披了外衣,伏到桌上睡去。
西边第一缕曙光划破苍穹,晨日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高悬于空中。皆泛秋色的嘉木里传来阵阵清脆地鸣叫声,池上最后一拢芙蓉也凋尽,留下的莲蓬莲子,淤泥下的莲藕,也被府中家丁婢子泛舟池上一一折去。
青梨渐醒,搴帘下榻,微觉寒意,随手拿件秋衣披上,启户探去,见园中萧木尽落,一片又一片金黄,亦闻有腥土之味,方觉到了雨打芭蕉之际。
“夫人醒了怎么不唤奴婢?”杏涟扶着青梨到榻上。
“流霜上朝了吗?”她轻声问道。
“老爷去了两三个时辰了。夫人您身子不打紧吧?”杏涟有些担心,瞧着青梨的脸色也不大好。
“不打紧。秋风起,会有些不适应罢了。你且记着去给流霜备点秋衣,昨夜好像下了点秋雨,天气渐凉,小心着了风寒,你们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