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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在侧,觉我形秽。少女突然想起来父亲曾讲过的故事,男孩就是那惊为天人的主角。她蹑手蹑脚,不敢发出声音,生怕惊醒了男孩。然而男孩睫毛微颤了几下,突然睁开了眼睛,露出了一双琥珀色的双眸,澄澈的一如女孩的想象。
少女沉溺在了这双摄人心魄的眸中,她已经意识不到这个男孩是多么危险――一个出现在揽月楼的男孩,一个沉睡在冰中的幼童,所有的未知和无法解释,都是蛰伏在其后的凶兽,随时会扑上来,一口扼住你的喉咙。
男孩仿佛没看到她,他从冰中穿出,白嫩的小脚直接踩在了冰凉的地上,两道黑影忽地闪过,少女捂住自己的嘴以免发出声音,她看到两个纸人飞上了高台,男孩抬起手,任它们为自己穿衣。
给男孩穿好衣服后,两个纸人又动作僵硬地端上了男孩的晚膳――一盘血淋淋的生肉。男孩面色如常,仿佛自己面前的只是家常便饭,一口一口面不改色地吃了下去。少女全身颤抖,死死咬着自己的手背,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可却有人自身后在她肩头拍了一下,一扭头,便看到一张扭曲的脸:白的吓人,张着血盆大口,长长的舌头吊了下来……
说实话,我很是不愿故地重游,然而大祭司已经亲自出迎,我也只能苦哈哈地跟在他身后。一路上,我简直是舍命控制自己转身逃跑的欲望。
我纠结着纠结着,揽月楼还是到了,看向那摇摇欲坠,残漆斑驳的大门,我愈发不敢迈出脚步。但大祭司已经停下了,定定地看着我,显然在等我推门。
吱呀――我硬着头皮推开了门。
门后并没有什么,除了一片黑暗。我松了口气,却依旧犹豫着不敢进去。大祭司绕过我,径直走到了前方。我捏捏拳头,还是跟了上去。
之后……
当年我被一个怪物吓晕了过去,醒来才发现自己安然无恙。男孩儿依旧面无表情地坐在一张长榻上,看似严肃却是在做着女红,只见他飞针走线,脚边已经堆了几个布偶。几个纸人簇拥在他身边,其中就包括把我吓晕的罪魁祸首。
扪心自问,我的担心与恐惧并非多余,毕竟没人能想到,大祭司宣我过来,竟是让我看他缝制布偶。
此后数日,我每隔几日便会被宣召,然后在揽月楼一坐一整天,看着大祭司机械地重复。
对此,我要对外面所谓大祭司传授第三右使秘法的说法表示嗤之以鼻。
这日我本事一如既往来到鬼刹阵前,大祭司却直到天黑都没有出来。我感到不妥,却没有闯阵的勇气,只得去挽月殿禀告宫主。
大祭司不见了。
这是会个让所有人恐慌的消息。
扶桑铁青着脸,面色沉重,第一次提高了声音:“今日之事,严禁外传,违令者斩。”
“宫主,”合欢突然开口,我深感不妙,却无法阻止,“这几日只有第三右使与大祭司有过接触,您看……”这事是不是与她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