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哽咽着说道：“皇后娘娘救过我的命……”
“一年前……皇贵妃让奴婢在她的袍子上绣凤凰，之后又要把奴婢打死，是皇后娘娘心善，怜惜奴婢的手艺，出手救下奴婢，还让奴婢在凤阳宫的绣房做活。”
沉默半晌，凌渊忽地冷笑一声：“故事编得倒好，你既然这么忠心，就守着这空殿到死好了。”
说完，便转身离去。
温沅秋还站在原地看着这个宫女，却一下被拉扯着离开。
一路上，她看着凌渊没有表情的脸，满心悲哀。
她这一生，只爱过这一个人。
她和这个人，也曾有过相知相守的美好时光。
只可惜……那点情谊终究是在时光里一点点消磨尽了。
她不怨谁，也怨不了谁。
温沅秋自嘲一笑，飘得高高的，远远的。
翌日，养心殿。
凌渊在披奏折，温沅秋站在殿门口看着天出神。
忽而，周全匆忙进来禀告：“陛下，婉嫔娘娘小产了。”
凌渊沉下脸：“摆驾钟萃宫。”
温沅秋看着他的神色，觉得凌渊应当是有几分愤怒的。
近两年，宫中皇嗣凋零，即使有妃嫔怀孕，也很难生下来。
到了钟萃宫，温沅秋就听见寝殿内撕心裂肺的哭声。
先一步飘进殿内，便见婉嫔一袭宽大寝衣，头发披散，抱着一个枕头，撕心裂肺的哭泣。
凌渊走进殿内。
婉嫔忙踉跄起身，在凌渊面前跪下，仰头看着他哀声哭诉。
“陛下，我们的孩子没了，是皇贵妃害了我们的孩子！”
凌渊瞬间皱眉，弯腰扶她：“你先起来。”
婉嫔却不肯起，越发悲凄。
“陛下，求陛下为臣妾和孩儿做主！”
“今早请平安脉的太医刚诊出妾身有孕，皇贵妃便召见妾身，借口妾身穿着素雅，便生生罚妾身跪了整整一下午！”
“皇贵妃故意残害皇嗣，请陛下明察啊……”
凌渊顿时收回手，厉声喝道：“攀污皇贵妃，你又该当何罪？”
婉嫔不敢置信，跌坐地上，凌渊却拂袖离开。
温沅秋同情的看着婉嫔。
其实她早就有所预料，凌渊不会信！
这后宫三千，只怕在凌渊心里，包括她，都比不过沈芃芃。
温沅秋以为凌渊不会再查此事，没料到，出了钟萃宫，他便吩咐周全去查了。
御书房。
温沅秋飘来飘起，好奇结果。
凌渊撑着脑袋坐在椅子上，神情冷肃。
不多时，周全从殿外进来：“回禀陛下，今日婉嫔所说一切属实。”
凌渊面色沉下来，眼底闪过暗光。
他本以为沈芃芃只是有些小心机，没想到如今竟胆子大到敢对皇嗣下手。
皇贵妃……还是以前的皇贵妃吗？
就在这时，殿外太监通传：“陛下，皇贵妃派大宫女来请您过去用膳。”
凌渊冷声回道：“不去。”
温沅秋不由惊讶。
这是凌渊第一次拒绝见沈芃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