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程黎在一起八年，这八年里，宋七七的影子无处不在。
程黎还想继续解释，却被手机铃声打断。
我抢先捡起手机，打开免提。
宋七七的声音传出来。
「啊黎～我肚子好痛～能不能，送我去医院？」
我冷笑一声把手机塞进程黎怀里，转头回到卧室。
在我关门的瞬间，程黎的目光望过来，复杂的情绪让我一时看不懂。
只听见他说了一句：「我这就来。」
我靠在门上，仔细辨认客厅的声音。
程黎站了好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走。
可最后，脚步声越来越远，紧接着，防盗门开了又关。
我轻轻拉开卧室门，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客厅，就连空气都凉的扎人。
2
我是一个尿毒症患者。
上一世，他切了一个肾也只是为我维持了一个月的健康。
为了换肾，我们从婚房搬进合租房。
凌晨三点，他站在窗前，地上满是烟头。
「拜托了！再借给我一点吧，三五百也行！」
即使看不见他的表情，我都知道对面挂了电话。
凌晨四点，他终于睡了，但眉头还皱着。
我从窗户跳了下去。
多希望他下半生能为自己活。
再睁开眼，我发现自己回到结婚三周年这天。
上一世，蛋糕也没吃成，宋七七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不过，是打给我的。
宋七七与其说是程黎的小青梅，不如说是我闺蜜。
至于那张所谓的亲密照。
不过只是宋七七睡着后不小心靠在了程黎的肩上，连任何不堪入目的表情都没有。
我当时用程黎的手机拍下来，威胁宋七七给我买了一周的奶茶。
程黎这人很少看相册，从没发现过那张照片。
上一世，我和程黎将宋七七送到医院之后，我就晕倒在医院。
结果宋七七没什么大事，我被确诊为尿毒症。
程黎是一个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少年，他笑起来有两个酒窝。
他的衣服永远都是白色的，就好像从来不会脏，胡子剃的干干净净。
我有多久没看到这样阳光，充满活力的他了？
我已经记不清了。
在我生病后，他瘦了两圈，胡子拉碴，面黄肌瘦的像个小老头。
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好像很久都没换洗过。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哪怕是创业初期，一天只能吃一顿方便面的时候，都没有低过头。
却为了给我治病，低三下四的去求人，四处借钱。
重活一世，我不能再让程黎受那样的苦。
我蹲在地上，试图将蛋糕恢复原状，可我越用力，蛋糕就越糟糕，奶油糊了一手，怎么也拼凑不起来。
你看啊！活了两世，蛋糕都没有吃成，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
温热的泪珠滴在蛋糕上，视线模糊一片。
我一遍一遍说着对不起。
「对不起用这种方式伤害你。」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熟悉的眩晕感袭来，我用最后的意识拨打了1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