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察觉，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看来我分手时说的话对你打击很大，所以不做乖乖女了，搭上了校霸幕青时了是吗?」
他笑起来还是那么好看。
我不做应答，换了另一边扒拉着眼皮继续画眼线。
可心口传来的隐隐作痛，清楚地提醒我还爱着这个男人。
我将他奉为心尖神明，供奉我所有的爱，得来一晌贪欢，也不过是他怜悯的恩惠。
终究不是爱，不是爱啊。
「就那么喜欢幕青时?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可没化过这么浓的妆。」
「乖，别描了，你还是素颜时好看。」
他伸手就要拿我的眼线笔，我下意识地后退，又在眼角拉出一条长线。
我躲得急，明明是后脑勺撞到了墙，鼻子怎么发酸了呢。
可不能哭啊，绝对不能在他面前掉泪。
我伪装的自尊本就脆弱，但也不想在他面前不堪一击。
不能哭，秦艾瑜，绝对不能哭。
我咬着下唇，用疼痛稳定情绪，眼前掠过一道黑影，紧接着是清冷的声调：
「我女朋友什么样子好看，不劳您费心。」
顾澈的手腕被悬空截握，是只手背隐约暴着青筋的手，相比之下，顾澈修长白皙的手，像个**嫩的泡椒凤爪。
我逮空迅速抬起手背抹掉泪，结果眼线晕了一手。
脸颊噌地冒火热得发烫，为什么偏偏是在顾澈面前，我总会这般狼狈。
「幕青时，我这是画画的手。」
「那又怎么样。」
幕青时直接扯着顾澈的手腕，强迫拉他起身，两人正对面。
我这边手忙脚乱地拿出卸妆巾擦拭，根本顾不上他们俩对峙的局面。
「好，你女朋友的事，我不干涉。」
「只是我有个问题想不明白，想问问你的女朋友。」
「问。」
校霸的声音很是清冷，莫得感情，多说两句就会感觉要被冻死了：
「我想知道秦艾瑜同学是怎么做到前一天刚跟我分手，后一天就拉着幕青时同学边哭边骂嘴里喊着负心汉的?
「难道是脚踏两条船，又恰巧同时被甩了?」
聪明如顾澈，他过来就是故意羞辱我一番的啊。
被他甩了，却拽着别的男人又哭又闹，在他眼里一定很可笑吧。
他是熠熠生辉的才子，而我，不过是普通尘埃中的一粒。
我低着头，恨不得钻进小圆镜里，心里默默祈祷这种窘迫的局面快点结束吧。
「这还用问，你我都是一个池塘的鱼，她恰巧捞上来两条。你甩她的时候她没反应，我甩她的时候她哭闹，说明她更爱我。」
我擦眼线的手愣了愣，缓缓抬头看向幕青时，他似笑非笑地冲着顾澈挑了挑眉，跨步过来坐在我边上，将我搂在怀里，
「我答得如何?」
「答得很好，下次不要再答了。」
这瞬间，说不上什么感觉，但见着顾澈的脸色有些沉，心里竟然涌出些爽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