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一个一般人，她倒也不会惆怅如此。
可她的原主是丞相府的嫡女，不仅如此，还是内定的太子妃，现在的太子妃不出意外的话就会是将来的皇后。
皇后……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位置。
这件事情于她而言，有利有弊。
如果她成为皇后就意味着她手上有了更大的权力，到时候和君城柳如雪对抗，她就会更加有胜算。可是自古东宫便是用白骨堆积的地方，她在登上后位之前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是现在的她远远都预估不到的。
想到这里，凤清酒便开始头疼，像是脑袋里钻进了一只不听话的毒蛇，肆意的吞噬她的脑浆，在里面来回乱窜。
“小姐，您怎么了？”说话的是秋意。
她是张氏送来的一批丫鬟婆子里地位最高的，之前是在苏玥跟前照顾苏玥的生活起居。
“无碍。”凤清酒停下来，微微喘着粗气，胸口起伏。
她伤了苏玥，张氏恨不得吃了她的肉，扒了她的皮，绝对不会好心到真的给她送人进来，这一批丫鬟婆子她一个都不会重用。
秋意目光怔了怔，贝齿紧咬着下唇。好一会儿才弯曲双膝，缓缓的朝着凤清酒跪了下去，那模样虔诚，像极了一个多年信奉佛祖的信徒。
“小姐，奴婢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小姐大可放心，秋意绝对不会和秋月那个贱婢一样背叛自己的主子。”
“你的主子不是苏玥吗？”凤清酒冷着眼反问。
她当真是恨极了这些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奴才，明明之前还是苏玥身边最贴心的人儿，到了她这里就成了可以为她生为她死的忠仆。
这衷心，可真是讽刺。
秋意红着眼，睁着一双水眸，脸上有些许的哀痛：“奴婢知道小姐不会信奴婢，但是没关系，时间会证明一切的，奴婢会是小姐在这个丞相府里唯一的依靠，也是一把可以刺向任何人的刀。”
“我为什么需要你这把刀？”
“因为小姐，已经不再是小姐了。”
秋意的话像是一道惊雷朝着凤清酒劈了过来，这话在别人的耳朵里听起来，顶多是以为她现在和之前有所不同，可是在凤清酒听起来，就好像眼前的人知道……内情。
知道她不是苏绾婳，而是，凤清酒！
这样的认知让她心头大震，可是她却不能主动抛出质问，因为她还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这样不知底细的质问就等于是自爆。
“你到底…？”
“只是小姐的奴婢。”秋意打断了凤清酒的话，目光紧盯。
她的眼神坚定，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凤清酒心中有所动摇，可转头又否定了自己的判断，她上辈子可就是因为识人不清才会落到一个万箭穿心的下场。
这辈子要是再不长点记性，可真的是白白浪费了重生的好机会。
“我院子里的人我自己会上心的，至于你，让我在好好想想，先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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