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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远的声音凉凉的,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来,“当时孝慈他们招标采购,走的什么程序?”
男人听罢顿了片刻,回答道:“没走什么程序。”
这句话已经透露了太多信息。听罢高远也不再多说什么,撂下一句“老地方见”后,直接挂掉了电话。
岳怜安将近二十个小时没有合过眼。天黑以后,她披了件衣服,蜷缩在办公室的皮质沙发上睡着了。
盛夏,办公室的冷气总是开得很足,像个冰窖似的。
刑侦支队的男人们五大三粗,心思没有那么细致,有时候不能全然照顾到岳怜安和他们在生理上的差异。当然这也是岳怜安希望的,她从来不需要别人让着她什么。
办公室的灯是忽然亮起来的,岳怜安睡眠很浅,一下便被刺眼的灯光惊醒。
是办公室的人回来了。
岳怜安看见王朕把一枚奶油蛋糕举到了自己的跟前,还眉飞色舞地为蛋糕的出场配了音效,“当当!”
“生日快乐,小岳姐!”
“生日快乐!”
“小岳,生日快乐啊。”
岳怜安后知后觉地从沙发上坐起身,看见赵飞宇和支队里的其他同事从门外走了进来。
面对大家接二连三的祝愿,岳怜安却显得有些无措。
其实她根本不记得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对岳怜安来说,出生日期只是一个不得不填写在档案上的数字。甚至那数字是不是真实的,岳怜安自己也不能确定。
赵飞宇把岳怜安从沙发上拉起,低声提醒她:“你倒是说点儿什么,蛋糕是大家特地买来给你庆生的。”
王朕手中的蛋糕起码有八寸,上面覆了一层粗糙的奶油慕斯和罐头水果,岳怜安认出这是从对面小区的面包房买的,听说很好吃。去年丁信琛过生日的时候,她见石家乐去买过。
“谢谢。”岳怜安盯着那蛋糕看了片刻,又抿了抿唇,似乎想说更多的话出来,“谢谢,谢谢蛋糕。”
“谢什么谢,队里好久没热闹了。”石家乐哈哈笑了两声,转头使唤白学真,“小白去关个灯,让你小岳姐先许愿。”
许愿?
岳怜安有些愕然。看着面前那一张张既熟悉又陌生的笑脸,她心中竟然生有一道说不出的滋味来。
岳怜安不想辜负他们的期待。
灯灭后,她笨拙地学着别人许愿的模样,慢慢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蛋糕上插了几根蜡烛,赵飞宇在微弱的火光中看向岳怜安,心中不觉替她有几分沉重。
今天的岳怜安过得并不太平。她早先从蒋蕙兰口中听说了当年那段往事,后来又被宋博文这怂包泼了一身垃圾,最后还要陪他去停尸间看沈萱……
半个小时前,卫思疆把岳怜安下午在法医中心说的那些话,原封不动地说给了赵飞宇听,还问他小岳是不是生气了。赵飞宇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出,他先是讶异,最后摸了摸鼻子说:“我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