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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想这陆娘是个怎样的人物,又怎会忍受得了沈钦这类似于质问的言语,便径直冷笑了一声,细长的眉眼扫了扫面色淡淡的沈钦,笑道,“沈局长您是这金陵城里面的警局局长,所谓贵人不出门,又哪里知道我们这寡妇门内的是非,起初天下还算是太平,没有到处抓壮丁一说,男人死的少,又哪里需要什么摆灵位的地方,如今这天下不太平了,四处南征北战的,这金陵城内又不知道有多少的男人被抓去做壮丁死了,如今这寡妇楼里面是住我们这些孤零零的未亡人都住不下了,又哪里会想到建什么阁楼,摆什么灵位?”
“哪怕是这灵位没处摆,也不该放在这堂口,如若这般,亡灵如何安息?”黎笙沉静如水的双眸淡淡的扫了一眼四周,修长的手指触到一旁的红木桌,轻声叹息道。
“灵魂如何安息?”似乎是听见了这世上最可笑的笑话一般,这陆娘竟是扯了扯唇角笑了起来,“我说姑娘,你这话说的没有道理,我们这些孤零零的女人家尚且没有地方可以依存,又如何管的了这些亡灵?你说亡灵无法安息,难不成是你如今见着了这亡灵么?”
她的笑声冷冷,良久,见沈钦和黎笙都处于思索模样,一直都没有开口,便话锋一转又继续道,“我如今也知道这世道乱了,只是,活着的人的命终究是比死了的人值钱的,你们虽是警局的人,如今这般编排我们牌坊楼也着实是没有道理。”
陆娘的眼里带着依稀分明的寒光,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样子,话里面却是带着双关的意味。
沈钦听出陆娘话里的意思,便拧着煞是好看的眉目笑了笑。
“如今您这话的意思是让我们不要挑这灵位的刺还是不要去查苗小翠和周二福的死?”
他一双深邃的眸子半含着笑意的悠悠的在这陆娘的身上转了一圈,便见得陆娘原本平静的脸上竟是在这倏忽之间青白了几分。
“谁说让你们不要查这案子了?”陆娘状似无意的摇了摇头,所幸一屁股坐了下来,将桌子上的小茶盏“砰”的一声重重的放下,“你们查不查这案子与我有什么相干?那苗小翠和周二福可是周家口死的人,你们凭什么查到我们牌坊楼的头上?”
她越说声音越大,脸色也变得越加涨红。
“我看呀,你们就是欺负我这牌坊楼都是些女人是不是?”
她一面说着,一面竟是啼哭起来。
因为声音不小,便惊动了楼上的人,黎笙有些苦恼的看了一眼面色依旧沉静的沈钦,心里暗叹道寡妇门前是非多,当真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也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只听得“砰砰砰”几声,一个小女孩从楼上很快速的走了下来。
这个小女孩扎着两个小辫,用两根红绳系着,约莫是七八岁的模样,可是看着人的目光里面却是带着十足的说不清的防备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