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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烁了一下眸光,离夙随即收回了视线,负着手,在下一秒的停顿中便又重新迈开了步子,走进了那厚重的大门之内。
黄昏将至,原本天际外明朗之色逐渐暗下,净云庵外暮鼓声响,恢弘大气的主殿内,朗朗的诵经声方才结束,浩浩汤汤的素灰色道袍的尼姑从大殿之内有序地退出。
“太子殿下,以后的每月初一十五都需来主殿例行早课晚课,聆听诵经,还望殿下配合,以佑我离国昌盛不衰。”忘忧双手合印,左手捻着佛珠,语重心长地说道。
“师太方外之人都尚且如此关怀离国,离夙身为一国储君自然以此为责。”离夙含笑对着忘忧颔首道,虽然苍白的面容上挂着温润的浅笑,却又令人不敢亵渎那高高在上的皇族之威。
忘忧没有说话,而是与离夙对视,慈善的目光静静地打量着这位看似温和儒雅的太子殿下,良久良久,方才会心一笑。
“天色已晚,山中天寒夜冻,还请殿下早些歇息才是。”
“离夙省得。”说罢,离夙勾着唇,与忘忧和忘尘分别颔首,便也离开了主殿口。
看着离夙离去的高大的背影,忘忧的眸子逐渐深沉,微扬的唇角渐渐平下,眸中原本复杂的情绪在收回视线的那一刻归于平淡,如静谧的湖泊般沉稳。
“庵主,这太子殿下——”
“忘尘师姐,皇家之事不予异议。”还未等忘尘说完,忘忧便开口制止了她的询问。
“是。”忘尘噤言,点了点头,神色同样凝重地看着离去的离夙。
是夜,月无星稀,静谧的夜晚,推窗而望,离夙倚窗仰视,没有月光,透着闪烁着微薄的星光,看着漫无边际的夜色,离夙的眸光逐渐深沉,脑海中闪过师傅临行前的寄语——夙儿安康。
犹记得几日前那轰动天下的册封,朕之皇长子离夙,师从空云派,为长佑大师首徒,虽自小不得朕躬亲抚养,却亦德才兼备,故立为皇太子,望己勿失仁德,方慰朕心。
方慰朕心?
离夙薄厚适中的唇瓣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讪笑。
离陌御,你这位堂堂在上的皇帝陛下可曾想起过当年因你惨死的母妃,若不是你的无能与不信任,傅氏一族又怎会只手遮天。
“傅家人,离国根,动则乱其根本。”
这乃是离国傅氏一族的传闻,作为离国大氏族,傅家相助当年太宗皇帝起义,功不可没,亦有“傅家女,皇后命”之说,此后离国皇后皆出自傅家,百年基业,也奠定了傅家在离国不可撼动的地位。
二十年前,年少的离皇独宠当年兵部尚书之女柳若潇,并册封为潇妃,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只是这样的炙手可热的独宠却成了勾魂夺命之害。
后宫三千佳丽,孰轻孰重,雨露均沾才是君权之道。当年的皇后,出自傅家之女,一善妒之人,在她未曾产下嫡长子之前,又怎会让她人率先产下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