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人伸出的手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疤痕，再看看那枚坑坑洼洼的弹头，他心中明悟许多。
“老人家，你投军过？”
李素微笑道，说话的语气十分温和。
“不止投军，我还打过仗呢。”
老人自豪的说道，但随后神色就变得有些消沉。
“那年我和同一个连的战友奉命突击敌军阵地，结果被反包围。当时我们拼死奋战，压根没想过能活下来。”
老人语气感慨，拿着弹头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
“我命硬啊，中了好几枪都活下来了，可我的那些战友，他们都......他们全都......”
老人眼角湿润，剩下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
李素闻言动容，连忙搀扶着老人在他的位子上坐下。
“别伤心了，都是过去的事，你们的战功，人们不会忘记。”
李素尽量用柔和的语气安慰。
老者却凄苦一笑，摇头道：“人们不会忘记？这也就是句玩笑话罢了。”
说着，老人重重叹了口气。
旁边的那个壮汉似乎不耐烦了，怒道：“你们有完没完，闭嘴行不行？”
李素没有动怒。
这点小事，还不至于让他发火。
老人悻悻的闭上嘴巴，没有再说。
过了会儿，老人从他随身的背包里取出一捅泡面，看样子是饿了。
他放好调料包，然后便小心翼翼的起身，颤颤巍巍的走过列车车厢，去这节车厢尽头的热水机那里接水。
却没想到，水才接到一半，刚刚那个壮汉就拿着保温杯走了过来。
“老东西，你能不能快点！”
壮汉极不客气的斥责，看向老人的视线也充满鄙夷与不耐。
老人连连点头，并慌忙道歉。
“不好意思，我马上好......马上好......”
热水还没有完全没过泡面，老人就匆匆离开了热水机，把地方腾出来。
“热水都被你接完了！”
壮汉恼火的说道，竟然用手一推，将老人推的跌倒在地。
老人手中的泡面碗，也顿时掉到地上。
其中的汤汤水水全溅了出来，好巧不巧落在了一个身着名牌西装，面容英俊帅气的年轻人裤腿上。
这个年轻人本来正和乘务小姐调笑，汤水一落到他裤腿上，他顿时面露怒容，一脚就将刚刚从地上爬起的老人再度踹倒。
“你个老不死的，没长眼睛啊！”
年轻人怒骂，英俊的面庞都狰狞扭曲。
还在等热水的那个壮汉见到此景，连忙快步奔来，急切的问道：“少爷，您没事吧？”
“我这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年轻人怒气冲冲的呵斥，并手指着老者冷酷的命令。
“阿猛，给我打，打死这个不长眼的老东西。”
壮汉立即点头，转过身就是一脚踹向了老人的腹部。
车厢里其他乘客一个个都皱起眉头，却没有人敢出面制止。
但就在这时，一声厉喝忽然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