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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赢下“白帝”之位后,对武学越来越痴迷的景天罡很快便撂下了家主的担子,把戍卫西境的任务交给父母和兄弟们,自己则出门四处游历精进武艺,只在每三年一次的“天下会”中代表景家出场,以保“白帝”之位不失……如此便是一直蝉联了六届的“白帝”称号,因为地位稳固外加不问家事,景天罡与景府内其他兄弟子侄的关系,倒也还算相安无事。
但到了九年前的那一届“天下会”的筹备期间,景天罡却一反常态地没有按时返回景府。景府内派人多方打探,也没能找到他的行踪。幸好那年西戎大军来犯,天子特赦负责戍卫西境的景家可以不必分兵来应付“天下会”选拔,而继续担任“白帝”之位,如是便熬过了那一届……可在接下来的三年中,景天罡还是全无消息,这就让景家上下开始感到不安了。
到了六年前的“天下会”即将举办前一个月,景天罡还是没有回来,却托人送回了一个少年和一封遗书,遗书上写明少年是他的儿子,要老太太扶持他继承家主之位,并支持他前往“天下会”争夺“白帝”之位……这封遗书的到来必然是给当年的景府带来了一场轩然大波,而处于这场风暴中心的那个少年,就是当时刚满十六岁的景玗。
“虽说对师父的身份存疑,但那封遗书的确为天罡师祖手迹,师父身上又有景家家主历代相传的信物,外加当时时间紧迫,景府上下也找不到比天罡师祖武艺更高更稳妥的人物,如是便死马当做活马,让师父带领家中子弟,去赴了那场‘天下会’……”
休留放下最后一根捏完的柴棒,拍了拍手中的木屑道:“没想到那名少年的武艺……却是颇为古怪,除了景家时代相传的刀法外,还兼有一身诡异莫测的施毒功夫……虽然最终有惊无险地赢下了‘白帝’之位,但回府以后,景家人对他的态度却更为疏远了……如此一来,你应该就能明白,现在我们这些人在这个家里的处境了吧。”
“我想……应该是吧。”玉羊将最后一批柴禾装进背篓中,眼神复杂地望着休留道,“也难为你们……这些年能留在这里坚持下来。”
“师父有他想守护和证明的东西,至于我,不过是他的影子罢了。”休留朝玉羊挥了挥手,示意她先行离去,“把柴火送到柴房后就去休息吧,我也要回去复命了。”
玉羊答应一声便背起背篓,独自向柴房走去。一路上,休留的话语却是让她心绪难平: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带着自己儿子的遗书找上门说是自己家的孙子,身上却有着不属于本家的武学技艺,外加还是个“白子”……换做自己是老太太,也绝无可能将景玗视若己出,不加提防忌惮。
然而如今景玗的地位身份,却是板上钉钉、不容置疑的事实。虽说是情势所迫,但当年的景家在“天下会”武林众世家面前将景玗推上前台时,便已经等于是宣告了他景家人的身份。而“白帝”是御赐封号,除了“天下会”御前比武不可更夺,景玗载誉回家,景家人更没有将其拒之门外或者分庭抗礼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