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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记事起,都在为了妈妈和这些男人斗智斗勇,直到我能拿起铁锹,直到我能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对方的头打爆。
「我考上大学了。」我将包里的录取通知书拿给她看,知道她看不懂,但还是想给她看看。
「我要离开这里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妈妈抓着我的手,好像怕我现在就跑掉似的。
我将手抽回来,她立刻睁开了眼睛。
「我不走,快睡吧。」
她点点头,又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我借着月光看了眼桌上的通知书,更加坚定自己的决心,我要离开这里,我不可能一直待在这个让我恶心厌恶的地方。
我从出生就没有爸爸,或者说我爸爸就在这周围,但是他不敢承认,他害怕只是跟一个弱智睡了几次觉,就要被缠上了。
也许,他也不确定我是谁的种,我爸爸可能是村里的每一个男人。
我从出生起,就是隔壁的张奶奶捎带着喂大的。
五岁那年,张奶奶去世了。
我开始到处溜达,谁家饭做好了我就进去蹲在门边。
村里的男人都对我有怜悯,因为我有可能就是他们的女儿。
他们会拿过一个馒头扔进我怀里,我立刻就甜甜地喊他爸爸。
谁给我吃的,我就叫谁爸爸。
我吃一半,然后给妈妈留一半。
有时候他们会将一碗汤面直接倒在我身上,我赶紧用衣服兜起来跑回家,然后和妈妈一起吃。
记忆中,我的肚皮一直在发炎,流脓,现在还有疤。
至于我爸,也就是我妈名义上的丈夫,在他们结婚一年后,外出打工,死在了外面。
张奶奶说,我爸是个孤儿,耳朵听不见,但是他对我妈很好,也是为了我妈才出去打工的。
他想给我妈治病,让她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我妈刚嫁过来的时候,只是反应比别人迟钝,我爸死后,她一天比一天傻,现在连话都不会好好说了。
第二天一早,村长过来了。
他拿起我的通知书,看了又看,一直在笑:「好啊好啊,太争气了,你可是咱们村第一个大学生啊。」
我害羞地低着头。
村长是村里唯一不下流的男人,他从来不会对我妈做那些龌龊的事情。
我十岁那年,九年级义务教育开始了,村里的每个孩子都必须读书,村长将我也送到了学校。
初中毕业后,他又给我找了人来资助我继续上学。
「你妈咋办?」
我回头看了眼妈妈,她的眼睛很漂亮,标准的狐狸眼。
「劳烦您帮我多照看了。」
村长叹了口气:「那你还回来吗?」
「不回来了。」
「不要喝脏水,不要去翻别人家的垃圾桶,不要给男人开门……」
我看着妈妈呆滞又迷茫的样子,改了口,「开门也行,但是一定要让他们给你钱,然后拿着钱去让村长给你买吃的,听懂了吗?」
她低下头,拒绝和我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