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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有一堵墙只有三十厘米宽,上面挂了一面一米五高的镜子,陶艺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指了指那镜子:“你看看你,你告诉我你才二十二岁是不是,可你的脸跟我差不多。”
张月月看了一眼:“去,哪有这么作比较的?”虽然事实上,她的脸确实充满了疲态,而陶艺成淡定老成,不管是气色还是皮肤,都明显比她强太多。
陶艺成笑了笑,语重心长地说道:“人生很短,为自己活一次吧,张月月。”
张月月有些怔然:“你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
“不是好像,是本来就是如此。”
张月月低下头,没什么意义地笑了笑,虽然遇到的大多数人情冷漠,但其中也不乏好人。用这句话劝过她的人很多,每次都当安慰的话听,从没什么特殊的感觉。
今天是眼前这个人说出来的,那素来冷漠的脸上浮现着淡淡的关怀,有点暖人。
陶艺成见她很是不以为然,张嘴说道:“你说你爸妈思想传统,其实你的传统观念何尝不是根深蒂固?你再这样下去,说好听了那叫愚孝,说难听了是个二愣子。”
愚孝?二愣子?呵呵……张月月冷笑不已,这两个词应该都不好听吧?
张月月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喂,你说话能不能客气一些?”哪有人说人家女孩子二愣子的?虽然她也没有那么聪明,经常被人叫做木讷。
“我是比较佩服你,竟然能坚持这么多年。”他自认耐力十足,却忍受不了这样的家人,恐怕一刻都不能忍受。
张月月翻了个身,仰躺在沙发上:“今天跟你提起,回首往事,我自己都没办法相信,我竟然真的熬过来了!”每每想起,便是一阵心酸。
陶艺成微笑着看她:“有时间啊,把自己打扮打扮也好。”他起身洗碗去了。
张月月看着他的背影,就连洗起碗来都那么的温文尔雅,果然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素质很不一般。
人疲惫得厉害的时候,脑子就会不够用,不够用的时候,就会下意识地听别人所说。她回房间补眠去了,有生以来貌似是第一次睡得这么香,下午神清气爽地去餐厅上班了。
看着张月月逐渐恢复一开始的作息,人也精神起来,陶艺成露出了微笑。他觉得一个女孩子就应该这样,或者说一个人就该如此,照顾别人的前提是先把自己给料理好。
人要学会自爱,这句话含义有很多,并不只有消极的那一面。
自从把陶艺成当做垃圾桶,把当年的埋怨和怒气发泄出来后,张月月渐渐地对他不避忌了,有时候家里打了电话来,会当着陶艺成的面儿接,一旦被父母言语轰炸攻击,会像以前露出发愁又无奈的神情。
每当这个时候,陶艺成便冲着她举举拳头,精神打气。
于是张月月逐渐从软弱变得理直气壮起来。心宽体胖,当心情变好了,做什么都特别有劲儿。整天对陶艺成嘻嘻哈哈的,胆子大了许多,甚至调侃陶艺成是老人性子,年纪轻轻就做着老人爱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