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雪看了眼他身后林橙萱，故作感慨：“江羽，以前的事现在再说也没什么意义了，橙萱是个好女孩，好好对她。”
听到这话，林橙萱丝毫没觉着她在为自己说话，反而将她在霍江羽不堪的地位不断放大。
霍江羽紧攥着拳，额上暴起的青筋隐隐跳动。
但眼前两人的视线让他觉得脸上的伤越来越明显，明显到压倒了他仅剩下的骄傲。
霍江羽转过身，大步朝房间走去。
可在林橙萱身边，他停留了瞬，看了她一眼。
林橙萱望着那几乎将世界所有的恨意都汇聚在一起的眼神，心霎时像被荆棘缠绕。
“江羽……”
“嘭——！”
霍少棋看着双眼怅然的林橙萱，谦和笑道：“弟妹，江羽就这性格，你别放在心上。”
而后转头看向宋明雪：“我们走吧。”
两人才下楼，霍江羽房内便传来一阵阵闷响。
林橙萱孤零零地站在走廊，胸口的压抑像是只手攥住了她的喉咙。
王姨小心地走了过来：“夫人，您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
她在霍家干了三年，深知现在的霍江羽不能惹。
她更心疼什么都没做却要无端忍受他一次次言语暴力的林橙萱。
林橙萱摇摇头，什么话也没说。
王姨叹了口气，无奈地转身下了楼。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已经完全黑了，紧闭的房门那头也安静了下来，林橙萱才迈开已经酸痛僵硬的腿回了房。
可这一夜，她怎么也无法睡着，今天的一幕幕在脑海里刀子似的乱飞。
次日一早。
向来喜欢独自待在阁楼里的霍老太太下了楼，见林橙萱一脸倦容，关心问：“脸色怎么这么差？因为戏曲大会的事？”
林橙萱眼神微暗，权衡下还是选择点点头。
霍老太太松了口气：“虽然你三年都没登台了，但功底都还在，我相信你。”
闻言，林橙萱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老太太，您放心吧。”
话音刚落，楼上忽然穿了一声“嘭”的巨响，震的她心一慌。
霍老太太皱起眉，显然是知道这种动静除了霍江羽干的就没别人了。
“我去看看。”
林橙萱解开围裙，快步上了楼。
没想到霍江羽的房门是敞开的，她深吸了口气，紧绷着神经走了进去。
原本整洁的房间一片狼藉，椅子倒伏，满地的书和纸张，破碎的台灯碎片落在地上的被子上。
半片窗帘敞开着，原本温暖的晨光照的整个屋子有些苍凉。
林橙萱紧皱着眉，怔怔望着背对自己望着窗外的霍江羽。
“江羽？”
霍江羽没有回应，她鼓起勇气走上前，却被他脸上几道血红的抓痕刺的心一窒。
林橙萱赶忙拿出手帕，去擦他脸上的血迹。
她的触碰像是启动了霍江羽怒火的开关，他挥开林橙萱，看着她重重摔倒。
霍江羽满是血丝的眼噙着复杂而疯狂，似是从牙缝间挤出了一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