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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君誉坐在藤椅上,穿着银灰色的缎面衬衫,衣领扎得紧,冷调的光泽感。
对面只一个年轻男子,打扮得贵气张扬,高干子弟的派头,相比之下,注重品味而不讲究牌子的楚君誉显得格外周正,有风度。
那种无法忽视的气场。
“我带来一个大波浪,稍后你也见见。”
楚君誉转动着手上的紫砂杯,“你历任女友不是短发吗。”
对方泰然自若,“大波,浪,是两个形容词。”
男人没回应,他一向有分寸,不理会荤段子。
牧沁走过去,脚下故意蹭出动静,楚君誉察觉到,侧过身。
走廊打了一束灯,虚无的,不清晰。
楚君誉后仰,错开一寸光。
顿时一切分明。
牧沁身上是一件高开衩的长款旗袍,颈口的盘扣散了一颗,胸脯若隐若现,素白的肤色与嫣红的旗袍形成冲击,仿佛一朵妖娆的红玫瑰,明艳不可方物。
楚君誉知道她极具风情,性子又冷冷冰冰,很有意思的反差,为数不多见过她的朋友,少不了感慨一句:征服这款女人最有成就。
“演完了?”他喝了口茶。
牧沁点头,“明天也有一场。”
“推了。”
她张了张嘴,不打算推,又顾忌外人在,没反驳。
年轻男子端详她,“我以为是白桃,原来不是。”又看向楚君誉,“女朋友?”
他轻笑,“像吗。”
那人摇头,“不太像。”
“哪不像?”
年轻男子沉思,“不正经,不如白桃纯。”
牧沁神色不自在,并拢腿,捏住旗袍的开衩处。
曼丽是凭“露肉”爆红的,她的戏服是业内公认的布料少,牧沁屁股翘,撑得下摆支棱起来,裙底更短了,的确太骚。
比艳星还艳星。
楚君誉招手,示意牧沁倒茶,那人了解他的脾气,挺护短的,夸他女人行,损不行,立马转移话题,“你父亲续娶的二房太太最近安分不少,没和男人闹绯闻了。”
牧沁走到桌旁,先给年轻男子倒了茶,又给楚君誉添满,他指腹暧昧点了点她手背,却并没留意她,全神贯注听那人讲话。
其实楚君誉是一个养尊处优的男人,有背景,有钱势,坐办公室指点江山,他不经风吹日晒,手应该是细的,薄的,可他的指根有茧子,干燥,宽厚,抚摸她的时候,像一张粗糙的大网,侵略般网住她。
“累吗。”
牧沁回过神,“不累。”
他手一顿,“嗓子哑了?”
演到下半场,扩音器坏了,剧场又大,她只能声嘶力竭喊台词,确保后排观众听得清,是哑了。
楚君誉把自己的水杯挪到她那边,继续和年轻男子谈事。
牧沁喝了一口,清苦的茶涩味,她喝不惯,放回他面前。
男人刚好含住那枚唇印,微微一抿,偏头打量牧沁的唇。
楚君誉味觉敏感,因此牧沁从不碰甜食和烟酒,他抽烟,但不喜欢女人抽,更不喜欢口腔内甜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