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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我妈带她去医院检查,已经到了不得不做手术的地步了,原本我爸牺牲后,国家给了补贴款,这笔补贴款是可以用来给妹妹治病的。
但被我妈借去给了隔壁村东头二婶子买房,以至于我妹一直没能做上手术。
重生前,我妹总是问我妈什么时候她才可以手术,我妈总是让我妹耐心一点,说什么二婶子一家刚在城里买了房娶了儿媳,一时半会儿手里头困难还不上正常。
“姐,我好像咳出血了。”
我妹的话让我的思绪拉了回来,她伸出手给我看,惨白的掌心里,渗着一丝丝的鲜红血迹。
“姐,你说我再不做手术会不会死?”
我妹压低声音,似乎怕吵醒了隔壁鼾声如雷的母亲。
可她算什么母亲,我现在连张嘴叫她一声妈我都觉得恶心。
我走上去前抱住了妹妹,“别怕,姐不会让你死的,姐会救你。”
3
电视台的人三番四次来到我家要求给我做个采访。
我妈欣然同意。
不过我不知道我妈和电视台的人说了什么,原本采访定的标题是文科状元之路,改成了一位单身母亲,是如何不辞辛苦将女儿培养成文科状元。
我妈换了身漂亮的衣服,涂了口红,端坐在镜头前。
她双手交叠,神态从容道:“我丈夫去世得早,我一个人将她们两姐妹拉扯大,起早贪黑,披星戴月,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苦。”
“不过有句话说得好,再苦不能苦孩子,我宁愿自己不喝不吃,也要给孩子一个好的学习环境……”
我妈所说的一个好的学习环境,指的是将我的棉衣借给邻居家的猪崽过冬,害我一整个冬天手脚生疮,连笔都握不稳吗。
又或是把我用来上学的学费,大发善心给村里的老人买粮食,导致我只能在家休学半年吗。
记忆如潮水,汹涌而来。
我听着我妈的话想笑,而我也确实笑了。
电视台的人将话筒递给我,问我对我妈说的话有什么感想。
我拍拍手,啪啪啪道:“说得好,说的妙,说得呱呱叫。”
说吧,再多说点才好呢。
话筒再次转到我妈手里。
她又接着说丈夫去世了,她照顾我和妹妹有多么地不容易。
这一刻,她身上散发着无比强烈的母性光辉。
说到动情处,她甚至流下了眼泪。
采访快结束时,她补充道:“不过我总算是熬过来了,等我们家阿颜上了大学,出人头地,我的好日子就来了,我们家阿颜说了,知道我养她不容易,她以后出息了,就换她来照顾我。”
“你说是吧阿颜。”
她转头将目光看向我,在等我一个肯定的回答。
我微微一笑,“妈,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我顿了顿接着道:“我肯定得照顾你啊,还用的着说吗。”
采访结束。
没几天,我就在电视里看到了关于我和我妈的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