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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把完脉,眉头紧锁:“娘娘,您忧思过度,身子早已油尽灯枯……”
衣梦语心已了然,缓缓闭上眼。
“皇上事务繁杂,不必告诉他。”
“是。”
这一病就病了一个月。
景安年再未踏进过凤藻宫。
衣梦语也总是盼着他来,又不盼着他来。
云枝十分不忿地数着景安年如今有多宠爱乌兰绮。
衣梦语捂住嘴将剧烈的咳嗽压住:“皇上刚登基两年,边疆不稳,宠幸乌兰公主也是为了大景安定。”
她还是忍不住为他辩解。
这时,宫人大声唱喏:“乌兰公主到!”
乌兰绮走了进来:“请娘娘安。”
“不必多礼。”
衣梦语这些日子虽然病着,却还是亲自操持乌兰绮入宫的事宜。
因此乌兰绮很喜欢往凤藻宫跑。
时间长了,她们感情越来越深,说了很多心里话。
“娘娘,唯有你是这宫里对我最好的人了。”
乌兰绮坐在衣梦语身侧,由衷地说:“其他的人因我是异族,都不喜欢我,我想回丘兹了。”
衣梦语苦笑了一下。
因为她是皇后,她只能贤良淑德。
“你如今皇上的心尖宠,难免有些风言风语,你不必理会。”
乌兰绮看向衣梦语:“你是皇上的结发妻子,为什么他不宠着你呢?”
衣梦语心口一刺,哑口无言。
景安年对她的冷漠和疏离,连这个入宫短短一月的异族公主都看出来了。
乌兰绮像是注意她的失落,忙道歉:“是我失言了。”
衣梦语淡淡笑着:“无碍。”
可这话还是在心里扎了根,每每触及都是疼。
转眼到了深秋。
她身体愈发消瘦下去,整晚地咳嗽。
几日后,太医给她请脉时,顺嘴提了一句景安年最近有些不思饮食。
衣梦语便想去御花园采些桂花,给景安年做桂花糕。
还没走近,就听到了乌兰绮的声音:“年哥哥,我想要最上面那株花。”
景安年温柔回应:“好,我给你摘。”
衣梦语心口像是被利刃洞穿,闷声咳嗽起来。
当年大婚之夜,景安年拉着她的手,“王爷给别人叫,我只是你一个人的年哥哥,可好?”
这才几年……
那边,景安年无意中侧头,正好看到了脸色苍白的衣梦语。
四目相对。
景安年顿住片刻,朝着她走近:“身体还没好,怎么过来了?”
衣梦语屈身敛眸,假装不在意他们方才的温柔。
“臣妾打扰皇上雅兴了。”
景安年伸手将她扶起:“朕听说你最近和绮儿相处融洽,越发有皇后气度。”
衣梦语勉强笑道:“这是臣妾应该做的。”
不远处的乌兰绮正笑着和宫女玩闹。
景安年看过去,眉目间满是宠溺:“再过不久,朕打算封绮儿为妃,皇后觉得如何?”
入宫不过几个月便封妃,从未有过的荣宠……
倒是真的对她动了真心。
衣梦语喉头哽咽:“皇上想给个什么封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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