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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鲁九窍起身来回踱步,“难道那厮,当真要日伐百木不成?这如何可能?绝不可能——除非长有八只手。”
雨水这只闷葫芦冷不定开了腔,“危言耸听,那厮体力再好,可抵我二人吗?我二人合力尚难做到,凭他一人之力?简直是痴人说梦。”
牛宗彩的气势在下沉,“话虽如此,还需防范于未然!族长大人疼爱师妹,二人之间有无其它约定,此事尚难揣摸。”见师父呆若木桩,紧贴过去,“族长所言‘日伐百木’莫非另有它意?如含盖功勋卓著之意?”
雨水又插了话,“杞人忧天。师父与县吏情同手足,谁人不知?族长只是山村一小吏,岂敢玩弄文字游戏?”
牛宗彩触到敏感话题出语谨慎,“鲁氏祖上功德无量,鲁家堡乃世袭封地,区区一个县吏,恐怕搬不倒吧……”
鲁九窍想到刘大人与伯父之间可能发生的争执心头发慌,“住口!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呀?”指着二人嚷,“仔细听好!你二人昼夜监视那厮,要是遇到反常之举即刻来报。”
二人同声回应,“师父大可安心!”
木隶自从在后山被楞头草割破之后联想到了新的断木之法,他不停地在地上涂抹。起初他只是放大草叶上的利齿,后来整体形状起了变化,渐渐不见了原来的模样。
牛宗彩躲在鸡舍后面与雨水交头接耳,“这厮,莫非想子鸽想疯了?”
雨水却看出一些门道来,“胡扯,这厮在琢磨新鲜器具。那拐尺、凿子皆有创意,用来着实得心应手。”
牛宗彩突然精神起来,“这厮想出门去,那蚕蛹也跟随其后。”见到二人亲密无间,鼻孔发酸,“这厮命里犯桃,必定阴沟里翻船!”
雨水杵他的头,“哆嗦什么?赶紧跟上!”
狐狼兄弟一路躲躲闪闪。只见木隶和蚕蛹进了王铁匠的铁铺。二人在铁铺外等了一个多时辰。牛宗彩探头过久脖子抽筋,“哎哟哟!我的脖子,五哥快些帮我……”
雨水懒散地瘫在地上看两只狗对接,“下流行径,不知羞耻!同类瞧着哩——哦呵!宗彩,你可有此等本领?”回头看见牛宗彩伸着脖子打转,“你这是在干什么?”起身朝他屁股就是一脚,“牲畜不如!”踢他个嘴啃泥。
“好痛,好痛……”牛宗彩的脖子可以动了,“本以为盯梢是一件美差,没想到比抡斧头还要辛苦!”
雨水又瘫坐在地上,感觉很无聊,“老九,五哥我是为了子鸽,你是为什么呀?”
“为什么?我心中憋屈!”牛宗彩坐下来抡拳锤地,“五哥,那厮从小就是我的一名士卒,叫他朝南不敢向北,即便叫他喝尿也不敢抗命。如今倒转乾坤,如何叫我咽下这口气?”
这当口,木隶和蚕蛹从铁铺走了出来。雨水激灵了一下,“说归说,切不可怠慢,出得差错,吃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