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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说话。
乐芝芝笑得疯狂,“我警告你啊,不许告诉爸妈,不过你说了又怎么样呢,没有人会在乎你的。”
乐小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随手抓了一件衣服套上,猛地起身冲出了门。
身后传来乐芝芝气急败坏的喊声:“你给我站住,你想去哪里!”
她不管不顾,心里像是有一把火,狠狠地灼烧着她的灵魂。她飞奔下楼,在乐芝芝不间断的叫骂声中冲出了小区。她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只知道她不能停下来,如果停下来,她或许就要死了。
这个世界为何如此肮脏,她,为何如此肮脏。
她跑得那么急,以至于没有看见迎面驶来的大卡车。
“吱——”
刺耳的轮胎摩擦声中,乐芷容猛地惊醒过来。
她睁大双眼,看着头顶破了一个洞的床幔,久久没有回神。
“小姐,怎么了,做噩梦了?”
孙奶娘将手里的药放下,担忧地过来查看乐芷容的情况。
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出了一身的汗。
她狠狠闭了闭眼,苍白的脸上绽出一个虚弱至极的笑,对孙奶娘道:“嗯,做了个噩梦,现在没事了。”
孙奶娘确定她确实无事,这才端过药碗,坐在床边喂她喝药。口中絮絮叨叨:“小姐小时候总是做恶梦,每当那时夫人就格外心疼,整夜整夜地守着小姐,唉,若是夫人还在,那该多好。”
乐芷容有些发怔,机械地张口喝药,那药又苦又涩,她一时有些分不清自己是不是还没醒。
她想,乐芷容是比自己要幸运的。她至少有一个疼爱自己的娘亲,还有一个忠心耿耿的奶娘。而自己呢?
或许,自己的出生就是个错误。乐芝芝得了白血病,需要换骨髓,她因此才被生下来。这些,父母对她直言不讳。她记得很小的时候,父母对自己还是很好的,会给自己买玩具,买好吃的,她生活得像其他同龄的小孩子一样无忧无虑。
可是再大一些,一旦父母对她表现出一丝关心,乐芝芝就开始流鼻血。父母怕她的没断根,带着她去医院瞧了好几次,可是没用,不管怎么治,依旧如此。
渐渐的,父母再不敢明目张胆地对她好。她本来认为,姐姐身体不好,自己受点委屈也没什么。可后来,乐芝芝就变得越来越恶毒。当面或背地里地诬陷她,一开始父母自然是不信的,但谎话说得多了就成了真,她慢慢地就沦落到了爹不疼娘不爱的地步。
她又想起那个绝望的生日,狠狠地甩了甩头。
孙奶娘担忧地看着她,道:“小姐,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睁开眼,看着孙奶娘慢慢笑了起来,“我没事。”
多好,她还活着,多好,一切都是崭新的。
多好,还可以重新开始。
她乖巧地喝着继续喝药,药虽苦,她却似感受不到。只觉得,满心的喜悦要将她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