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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变得沉重,每迈一步都似有千斤重,手也跟着轻颤起来,浑身僵硬,被一只无形的手推着走进素馨的卧房。
“哥哥!”
弃之终于看到满脸青紫的素馨,那张精雕玉琢的无瑕脸庞没有一块肌肤是完整的,剪水的双眸被红肿的眼皮掩盖,只余一道见光的缝隙。
但素馨还是准确无误地认出弃之,“哥哥!”
弃之上前,试图像往常一样亲近她,却被她一把推开,满脸都是防备。
“小馨儿,哥哥,哥哥不知道你伤了……”
素馨抬起手,却够不着弃之的脸。
她的手,不,准确地说是她的肩膀脱臼,像是被人卸掉一般,垂在身侧,无法控制。
眼泪夺眶,溃不成军。
一路逃至大门前,伊本蕃长还坐在原地。
“看过小馨儿了?”经过数日,伊本蕃长已经能平静地面对,“以你现下之力,不足以与柴氏抗衡,我不希望小馨儿遭遇之事被他人知晓。她不谙世事,等熬过这段时日,她终会忘记发生过的事情,还是如从前一般天真烂漫。你应该明白,在你没有力量打败敌人时,只能隐忍积蓄实力,而不是贸然出击。我要的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一击即中。”
弃之素来处变不惊,永远是一张带着三分笑意的脸,看似亲近,可七分的疏离始终立在他与外人之间,即便是他遭遇再惨痛的失败、再痛恨的人,他都是一成不变。
可如今,他唇边的笑意尽失,只剩满脸的懊恼与挫败。
“阿叔,我错了,我对不起小馨儿。此仇不报,弃之绝不再见小馨儿。”
“已经迟了。”这是实话,谁也改变不了,伊本蕃长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你要记住你今日的错,不可再重蹈覆辙。而这个仇,我相信你会一直记得,一如你十三岁时遭遇的折辱,你终有一日,会全部讨要回来。”
出了蕃坊,弃之直奔沈家而去。
当天夜里,沈家的内院进贼了,熟门熟路,直奔杜且居住的东院。可贼还没等靠近,七八名护院将他团团围住,一顿暴揍在所难免。
早早熄了灯的东院倏地灯火通明,杜且穿戴整齐,妆发未卸地走出来,“多打一会,打完了拉他见官。记住,别打死了。”
陈三听到动静,急忙从南院赶过来一探究竟,杜平对他说道:“只是进了贼,娘子说必须严惩。”
“可泉州城谁人不知沈家戒备森严?”陈三有些费解,“这是从外地来的贼?”
杜平表示不清楚,“近来偏院多起夜闯,娘子在各处都增派了人手。这次终于抓到人了!”
陈三见打了许久,急忙喊停,“我带人去见官,可不要出人命。”
杜且命人住手,让陈三上前查看。
陈三说:“还有气。”
杜且看着地上面容模糊已经打昏过去的人,让杜平再次确认,“没错,就是他。”
她这才满意地让陈三带人去见官,“务必查出此人的来历,不可投监了结。告诉刘知府,我沈家绝不受任何诋毁与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