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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土生中年丧偶,一双儿女中偏偏大儿子还是个傻子,如何不忧心呕气!如今见到罗小鱼更是烦闷,张嘴便斥骂:“死丫头,你看老子像是很舒服的样子吗?”
罗小鱼撇撇嘴,心里想我关心你还有错了?上一世,她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在外婆家长大,和她爸一年见不到几次面,关系冷淡地很。如今的“爹”脾气又这么坏,“父亲”这个词对她来说更是淡漠了。
见罗小鱼没好气地要走,罗土生喊住她:“你明天跟着张家二小子去一趟县城。”
“啊?去县城干啥?”
罗土生剜她一眼:“还能干啥?去给老子我抓些治风寒的草药。老子要是蹬腿两眼一闭,咱家的三亩田谁来种?活活饿死你们这两个讨债的倒也清脱!”
“哦。”罗小鱼怔怔地应一声,心里其实还挺高兴的。毕竟自从穿越以来,她就一直没有离开这个穷乡僻壤的小村庄。虽说县城不大,但总归是整个庆县最繁荣热闹的地方。
公鸡刚刚打鸣的四更天,罗小鱼睁开眼醒了。她爬出温暖的被窝,快速地穿好衣服。眼见快要入冬,北地的天越来越冷,罗小鱼哈出一口白气,在地上跺跺脚,缩头缩脑地推开屋门,一股凛冽的寒风迎面扑来,激得她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汪汪汪”,院子里的狗被惊动了。
罗小鱼蹲到狗窝旁,用手安抚自家的大黄,大黄呜咽着,立马不叫了,只身子一直往稻草里缩,瑟瑟发抖的样子。这天冷得大黄也受不住了吧,罗小鱼叹了一口气,欲起身时才发现背后站着个人。
“哥,你怎么也起了,天还早,你再睡会儿。”
罗大山没理她,像是听不见她说话一样,眼睛瞪得直溜溜的,也不知道看着什么地方,嘴里嘟囔着:“冷,冷......”
罗小鱼笑着推他:“冷就赶紧进屋,你可千万别感冒了,我们家就那么几个铜板子,没钱治。”
罗大山乖乖地被她推进屋,不一会儿又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块破旧的褥子,盖到了大黄的身上。在炤房烧锅的罗小鱼瞧见了,心底升起一丝怜悯,村里人都嘲笑罗大山是个傻子,但他并不傻,而且还很善良。
她摇摇头:愚昧,无知!大山只是自闭症吧。
罗小鱼做好早饭端进屋,不过就是一碗蚕豆半锅粥,家里的存米越来越少,粥越来越薄,勺子进去“噗通”一声直掉到锅底。吃完早饭刷好碗,她在炕边的木头柜里取出一块丝帕,这是家里唯一一块丝绸料子,是她娘生前陪嫁的遗物。
罗小鱼想了想,把丝帕里包着的几个铜板全都揣进怀里,出门前喊了一声:“爹,我去给你买药了。”回应她的只有屋子里连续不断的咳嗽。
清晨的薄雾渐渐散开,云层里晕染出一抹深红。不久之后,天边的朝霞流光溢彩,绚丽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