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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思百转千回,却因为记忆吸收不完全,得不到解答。忧虑之下,一晚上都没能睡好。
一夜过去。
西苍国和亲公主第一次侍寝的消息传了出去。
皇帝念着公主身姿动人,性格温顺,心下喜欢,于是将她的位阶提了一提。江白容由原本的宜贞婕妤升为昭仪,只在贵妃与妃子之下。
后宫里,某位妃子已是气得七窍生烟。
“红玉,”言妃摔碎一个青瓷小碗,这才出了大半的气,“昨日江白容果真没有刁难你?”
红玉脸上再也不是常见的嚣张神情,反而惴惴不安,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嗯,奴婢抢过豆羹后,江白容只叫奴婢跪了一会儿,还说大家不能因为小事失了和气。”
言妃静立,细细揣摩江白容的脾性,再问:“你不是管她伸手要了豆羹,她给了没有?”
这下把红玉问住了。她揪着衣角回想。那日,自己的确又伸手管江白容要豆羹。可紧接着,嬷嬷们便把江白容接进了龙轩宫。至于当时江白容究竟想不想给,她不得而知。
江白容长着一双玻璃珠般晶莹剔透的美目,幽幽看过来时就像是头受惊的小麋鹿。她当时,也是想给的吧!毕竟自己背后可是站着言妃,她一介小小的不受宠的妃子,哪里敢招惹自己呢?
在红玉心里,言妃就是当今圣上最宠的妃子,所以自己就是清璇宫腕最大的丫鬟。再往大了说,以后等自己长开,也是有份姿色的,再献身给陛下,说不定还能和大部分妃嫔平起平坐呢!
这么想着,她底气十足:“娘娘,江白容与她的丫鬟晓菱,连我都怕,更不用说娘娘亲自下场了。就算被皇帝宠幸一回又如何,清璇宫只能有一个主人,我们可不能放任她继续媚主。”
“嗯,”言妃冷静下来,喝了口茶,从外表来看倒是极为端庄,“西苍国是个小国。她这种被丢出来和亲的公主,大都是弃子。小国的弃子,怎么比得过我?我要身份有身份,要后台有后台,皇上待我也不错。”
越说越急,她心中不乐,直接将杯子摔下。
红玉看在眼里,愈发将头低垂,不敢说话。
她知道娘娘在气什么。娘娘本是大璟数一数二的大美人,从小到大不知被多少人吹捧。甚至有许多文人墨客,为了巴结宰相府,题词娘娘为“大璟第一美人”。可现在充满异域风情的江白容来了,娘娘引以为傲的美貌头一回受到威胁。
可这该怎么办呢?
把她的脸,给毁了……
这么想着,红玉好像找到了解决方案一样,开心地笑了起来。她提议:“娘娘,若娘娘看不惯江白容的脸,我们让她没了那张脸不就得了?”
“哦?”言妃将神情藏在杯盏下,好奇地问:“红玉,你想怎么做?”
红玉打开话闸,把内心里的计谋讲了一遍。言妃听着,微微点头,心中却是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