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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回想,命运真的将一切都妥帖的安排好了。
第二篇病人日记
真是奇怪,我几十年没写日记了,再次提笔竟然毫不生疏,并且一股倾诉的冲动让我兴奋的度过规定的十五分钟的日记时间。
十天前的手术顺利切除了大部分我的脑瘤,但也不容迟缓的带走我的记忆。我那美好或悲伤的瞬间如同手中细砂,握也握不住。医生建议我开始尝试写日记来巩固,可惜只寥寥给了我十五分钟。
感谢我的疾病,导师的印象已经如水纹般晃晃荡荡,我已经预感有那么一天我会完全的忘掉他。
忘掉他。
我卑微的思绪在矛盾中或萎缩成一个质点,或膨胀舒缓,充盈跳跃在病房的每一个角落......好吧,我承认我曾对我的秃顶导师抱有妄想。学术是迷人的,它将丑陋修饰,它将秃顶包装成一种不能够理喻的美。
后来导师结婚时我在婚宴上喝了整整三瓶啤酒,恬着脸来到师娘前,那个农村女人,祝她和导师百年好合。
“小庄不要客气!早点找个男朋友让老师把把关啊!”
“谢谢老师。”
说说那篇论文。
导师也奇怪,有时候你觉得他直来直去,不懂圆滑,有时候你又觉得他深喑每一个人的小心思,只是不明说。
就像这篇论文。
自从导师结婚后,我便将全部心思扎在学术上。可惜我的能力实在不高,也搞不出来什么花样。这一切都在导师看在眼里,有一天他把我单叫到办公室中,兴致勃勃的问我有没有兴趣跟他的课题。他从来都吝啬于将自己的想法于别人分享,我知道,所以我没有热血上头,立刻同意。
“这个课题呢......有它的优越性,前瞻性,可惜咱们学校开会没通过啊!”
“这样小庄,我把实验室钥匙给你,装置你稍微地用那么一点,材料嘛,我私底下补上一些,悄悄地,悄悄地咱们研究那么一下。万一出成绩了,哎,你不就直接毕业了嘛!没通过,学习学习,也挺好的嘛!”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什么都没说,接过了那串钥匙,这是我一生中最幸运,也最后悔的时候了。
第三篇病人日记
今天用的药让我浑身发疼,疼的只能数墙上裂缝熬。
还别说,你看那裂缝,一个洞一个缝的,多像莫斯密码!不疼的时候我还饶有兴致看看,当然是一片乱码。
不过疼痛还是有回报的,我的记忆又清晰了一点,我想赶紧记下来。
接过钥匙的不久,我又收到了导师的邮件,详细列举他的想法。虽然我水平不高,但必须承认,导师的课题真的大胆,疯狂。
原谅我......我的记忆不足以将课题复述出来,我只记得,导师想控制小鼠的行动轨迹......不,不是简单的电刺激或是植入什么装置......哦,对,利用化学合成激素!也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