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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医生对我说:“当有亲人去世时,我们总期望能有解释,但有时候它并没有答案。”
所以,把垃圾倒了吧!好好整理自己的生活。坚强起来,重新做回那个让妈妈骄傲的女儿!我相信有很多人都在等着你!
在你面前的这块红丝绒蛋糕名叫“甜蜜蜜”,和邓丽君的那首歌一样。
蛋糕是我亲手做的。在我妻女离开我之后第七年,我考出了糕点师资格证,现在在笺做糕点师,每一天都过得非常充实,大家都叫我“老杨”。红丝绒蛋糕是我女儿的最爱,希望你能喜欢。
娃儿,请接纳悲痛,重新生活!
一个絮絮叨叨的老头
2019年5月
那姑娘抽搐的背脊让我知道老杨的信触及了她的悲伤。
不知是谁把店里的音乐换成《跟着你到天边》,微怅而悠然的歌声盈满了香气四溢的咖啡馆。
姑娘慢步走来,双眸还落在那封信上,“我能见见杨师傅吗?”语气胆怯又执着。
我有些矛盾。老杨不善辞令,起初又是担心自己词不达意,又是顾虑字写得丑,几番推辞,最后还是拜托小渔代笔,他口述,才愿意写下这封信。他一早便和我立下条件,信可以写,但绝不见面。
女孩看着我,眼睛红透,却有一份沉淀后的坚韧。
我打个擦边球,将她领入“闲人止步”的区域,轻轻拉开烘焙室的门帘,说道:“杨师傅正在里面工作。”
姑娘心领神会,只在我鼓舞的目光下向前走了一步,歪头窥看,不去打搅他。但见里面一个穿着白色制服的背影正在忙碌着。一小撮光顺着门帘的小缝隙溜进去,打在老杨的后脑勺,几缕灰白的头发格外醒目,汗水慢慢从帽檐下渗出。他一个人在几平方米的空间里忙碌着,双手干净而粗粝,后脊宽阔却佝偻,头发茂密但渐白。这个角度看不到老杨的脸,看不到他额头上那被岁月刻下的深痕,也看不到他的心,不知道那里藏了多少悲伤。而他灵巧劳作的双手,却一清二楚,在灯光下,他低着头,右手握住装满奶油的裱花袋,正在一个八寸蛋糕上裱着花。
姑娘轻轻松开了撩起门帘的手,背过身,像似在努力喘气。
我没追问,隔了一会儿才问她有没有事。
她的肩膀因用力摇头而颤抖,徐徐转过身来,弯月般的眼睛里盈着水色,鼻子红了。她用手背揩了下泪,对我说:“我想回家去看看我爸爸。”
“嗯,你爸爸见到你一定很高兴!”我也像受了她感情的感染似的笑了起来。
丽君走了,带着猪坚强的照片,买了两块红丝绒蛋糕,也带走了老杨的那封信,留下温暖的歌声在春末的玻璃房里回荡:
昨天的身影在眼前
昨天的欢笑响耳边
无声的岁月飘然去
心中的温情永不减
“她走了?”耳边这个低冷的声音属于江灼晰。这个不苟言笑的咖啡师鲜有关心他人的时候。她穿着黑色制服,削肩长颈,留一头乌黑如墨的短发,浑身上下只有一张脸自由地露在空气里。消瘦的瓜子脸上深邃的五官都是清冷的。果然,她手里捏着一张积分卡道:“忘拿了!那个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