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都没了，面子上实在有些挂不住，而且对警局有种天然敬畏，不是很想接触。
第六天早上七点，起床走出房门的时候遇到了刘婶儿。
她刚刚收拾完碗筷，准备送两个孩子上学，看到我出来，热情的打着招呼：“小蒲啊，找到新工作没有？”
“不好找。”我摇摇头：“刘婶儿，你忙，我再出去转转。”
刘婶儿让我拿出手机，在上面输入一个地址：“小蒲，这地方的老板我认识，老朋友了，现在正在招人，你愿意的话可以过去试试。”
在新都东外环，是家餐馆，模仿某节目名字，叫做深夜食堂。
骑着电动车转悠到下午三点多，还是没有合适的工作，我想了想，决定去深夜食堂看看。
顺着刘婶儿给的地址找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接近五点，看到这边的地理位置，多少有点儿吃惊。
南边儿是水库，北边是旧时代遗留下来的公墓林，大大小小的坟头隐没在密密麻麻的松坡里，在夕阳的映照下，蒙着淡淡的红。东边儿倒是不错，沿着土路一直往前走，翻过几座山就是我和张兵长大的小山村。
餐馆有些老旧，是十多年前的土石房子，装修的很随意，卷帘门升起来了，玻璃门却关着，里面光线有些暗，隐隐看到里面摆放的十几张黄木桌椅和角落里的吧台，门缝里透出淡淡油腥味儿。
“来吃饭的？”一名板着脸的中年胖大叔，秃顶，脸色很黑，从吧台后面慢慢转出来，隔着玻璃门跟我摆摆手，声音很不客气：“我这儿晚上开门，白天不营业，你去别地方看看吧。”
我把来意说了，特别提到一句：“是新都老区的刘兰芬刘婶儿让我过来的，我在她家租的房子。”
“刘兰芬？”胖大叔往我脸上扫了几眼，沉默一会儿，打开玻璃门：“进来吧。”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省电，胖大叔没有开灯，直接带我走进厨房：“来我这儿工作有几个规矩，不准跟客人说话，不准吃这里的东西，不准带陌生人过来。”
除了各别常客，餐馆面对的不都是陌生客人。
正常老板，应该鼓励员工多带朋友过来才对吧？
我有些奇怪，但没有多说，毕竟我在新都只有张兵一个朋友，况且，要不要在这个餐馆当服务员，我自己还没想清楚，说出去实在不怎么体面，如果不是连续六天没找到工作，这边儿我甚至根本不会过来。
胖大叔接下来的话让我瞬间打定主意，他说：“工资日结，一天二百，不交五险，没有奖金，不想干了随时走人，不留！”
一天二百，一个月那就是六千块，尤其是日结。
保险奖金什么的就算了，现在年轻，保险无所谓，奖金本来也没指望，一月六千，在整个新都的打工族里面属于中等偏上，很可观了。干满一年的话，甚至可以付一套房子的首付，按揭，在新都有个自己的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