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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爷爷一声“时辰到,入衣裳”,蒙了眼的我便送进了这个奇特的建筑。
我是背对着躺进去的。
躺进了一个狭窄的空间。
而透过我眼前红纱的光亮也渐渐退去。
门关了。
“门关了!”
话音刚进耳的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不是我说的。
我手脚并用摸索着四周,我还记着爷爷叮嘱我的话,不要摘掉眼纱,但这个房屋如同为我量身定制的盒子一般,没有任何空余的地方。
这个狭窄的空间里,应该只有我一人。
细思极恐,是谁在说话?
我只是心里想想,而谁却说了出来?
难道这里还有别人?
我又开始触碰着四周,从轻微试探到疯狂摸索,我的动作也愈加粗暴起来。
“谁?谁在说话!”
我的声音不自觉的开始嘶吼起来。
这个屋子就如同牢笼一般,近身禁锢着我,我疯狂的敲打着那扇大门,慌乱之下的我摘下了系在我眼前的红纱,然而入我眼帘的只有一片黑暗。
“呵呵、呵呵呵”
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在我耳边传来,它就在你的周围,时刻围着你,看着你,对你笑。
那是我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事情,那时的我神经绷得紧紧的,实际上又脆弱的很,如同撑到极限的橡皮条。
我疯狂的喊叫了起来。
然而这才是噩梦开始,呵呵的笑声转变成嘶力的叫喊,听得出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后来却觉得不是人了。
我能感觉到,她传达的是凄惨和恐惧。
屋子里是黑的,没有一点光亮,只能看到黝黑黝黑的黑暗,然而就是这黑暗之地,出现了一红纱衣褂,从我的肩上越过,飞到了眼前。
别问我怎么看到的,如同这件衣服自己发光一样,映入眼帘。
起初是挺好看的,好看的让我忘记了刚才惨淡凄厉的嘶喊,越看越觉得好美。
明红、绛红,衣服的颜色也逐渐变化,也变得柔软的不成形,最终在我眼前如血水浸泡一般,流在我的脸上,身上。
丝丝凉意,丝丝细语。
我晕了过去,吓晕的,也有饿晕的,不知道这样的折磨反反复复了多少次,这段酷刑终于让我熬了过去。
熬到——门开了。
刺眼的明光加之我虚弱的身体和早已崩溃的神经,我实在无力睁开眼。
我被一个人背了出来,隐约觉得身旁站着的人是我的爷爷。
“妮儿”
我迷糊的嗯了一声,我实在是太累了,更多是饿的没劲,而周围的寒意更是冻得我四肢僵硬,我被披盖上了一个厚厚的被子。
被子是被烘热过了的,应该是我的爷爷,每年冬天他都会这样给我烘热了被子。
而我现在都没力气去记得埋怨我的爷爷了。
我昏昏沉沉的迷糊了过去,记不清爷爷最后在我耳边的言语。
直到多年后,我才认识到,这建筑就是一个巨大的坟头,而那个关了我三年的狭窄空间就是一口棺木。